人语被她那副慷慨就义的表情逗笑了,随即眉毛一挑,目露狠厉,长指一勾郝欢乐的下巴尖,“婚纱、旗袍随你选,只是比基尼,你只能穿给我看!”“啥?”这不是重点好吗?郝欢乐在心里吐槽,可在闻人语霸气的目光下只能娇娇柔柔低不可闻的说了声“好。”
闻人语满意了,一把拍在她屁//股上,“那还不快起来?随我去见你的岳父大人?”“岳父?”郝欢乐一骨碌翻身坐起,“阿语,你是要直接跟你父亲说我们的事?”“那当然,这有什么好隐瞒的。”闻人语奇怪的眨了眨眼睛,似乎真的未发觉有何不妥。“可是,你们刚相认,就让你父亲接受我这个女女婿,不会太仓促了吗?没关系,我可以等的。”郝欢乐可不希望由于自己的原因让闻人语与她父亲生出罅隙。“为什么要等?正因为承认了他是我父亲,我才该将我们的关系告诉他啊。你可别误会了,我只是想单纯的告诉他,并没有征求他同意的意思。我们的感情,本就不是他能决定的。”闻人语正色道,声音清冷如旧,却坚定得令郝欢乐心头发烫。这才是她家的阿语!这就是她家的阿语!“厉害了我的哥!”她禁不住发出一声赞叹。换来闻人语凉凉的一声“嗯哼?”才又连忙改口,“厉害了我媳妇!”闻人语便又轻/佻的摩挲着她光滑的下巴尖,“待洞房花烛夜那天,我定要让你知道,谁才是媳妇!”然后在郝欢乐震惊的羞涩中潇洒转身,“还不快点,需要我服侍你换裙子么?”
于是被深深电到的郝欢乐期期艾艾地红着张小脸迈着小碎步媳妇儿似的跟着闻人语大流/氓再次来到医院,连白茫茫的四周瞧在眼里都仿佛冒出粉红的气泡来。她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见家长啊,要表现精灵一点,稳重一点,可眼神一飘过闻人语那双含情带笑的眸子,早晨的媳妇儿事件又会在脑海中不断刷屏。她的阿语怎么可以这样攻?光被那蕴在墨瞳深处的炽热缠上,郝欢乐就觉得自己心里可不止是小鹿乱撞了,简直是一百头公牛在撒足狂奔的节奏哇!讨厌!臭流//氓!登徒子!可自己怎么就突然脚软手软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了呢?
“阿乐,当心!”郝欢乐晃神间,还真的踢到了架小推车,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扑倒,结果被一只胳膊稳稳的圈住了。闻人语一脸关切的打量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昨晚没睡好吗?”“没,只是走神了。”郝欢乐连连摆手,脸上烧红一片,她总不能说是忙着为阿语犯花痴吧。闻人语深深的望着她,直把她望得脑袋都快扣到胸前了,才微微一笑,“别怕,交给我吧。不管父亲愿不愿意,只要我愿意就行了。”说罢,牵起了她的手,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房门。郝欢乐看着闻人语轻浅的笑容,也跟着勾起了唇角,真是个美妙的误会。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怕。
“琴雅?是你吗?你终于肯来看我了?”她们才走进病房,宇仁眼前一亮,就挣扎着要坐起。“爸。是我来了。”闻人语深吸了一口气,才轻轻吐出了那个陌生的字眼。老人欣喜的笑容就这么僵在脸上,他的时间仿佛被那一声陌生的爸切割开来,一半还停留在幻觉里与挚爱之人的相见,一半则面对着一直求不得盼不到的幻想。“你叫我什么?”他在护士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枯槁的嘴唇颤抖着,含含糊糊的问到。也许是他太过震惊,不等闻人语答复,他就转头问身旁的护士,“她刚才叫我什么?”“呃,爸?”那小护士似乎第一次遇到这样奇怪的父女,竟也脸红红的不确定。
闻人语笑着走到床边,直直对上老人不可置信的眼,“爸,女儿来看你了。”“你,你是小语?”老人激动地指着她,脸上的表情舒张开来,每一道皱纹都溢出满满的幸福。“是的,是我。”闻人语淡笑着握住了老人的手,老人皮肤特有的冷硬令她的心微微的疼,“爸,我来看你了,你要好起来啊。”“好,好好好。”老人一个劲的点头,笑得连一旁的郝欢乐也偷偷的抹泪。太好了,尽管他们的相认迟来了那么久,可终究没有错过。在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爱阿语的人。早年的那些缺憾,也终于算弥补了一些。她的阿语,才不是没有人要的孩子呢。你看,她的爸爸看她的目光多么的慈爱欣喜,而她虽然笑得依旧轻浅,但那双如墨的星眸熠熠生辉。
喜大普奔!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