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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语?”她不确定的,恍若梦呓一般的轻轻呼唤。
“怎么是你?”那美丽得不真实的女子稍稍回眸,清透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讶异。
“是我,我是阿乐。我来带你走了。”郝欢乐将拳头握得死紧,却仍然努力的望着闻人语的眼睛。无论她的目光再如何的冰寒震怒,她亦不会再闪躲!
“带我走?”闻人语整个人转过身来,嘴角浮起轻浅的笑意,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甚至带着一丝好奇。
这至少比立即冷了脸要好得多,郝欢乐连忙解下身上的背包,将一大摞a4纸整整齐齐的递到闻人语身前。“你瞧瞧这个,这是我们的过去。一个月以前,你还是我的爱人。”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踏实。“这人设……似乎在哪里见过?”闻人语秀眉轻蹙,似乎并不在意她的那句“我的爱人”。而是主动拿起一叠纸,细细翻看。她忽而抬起头,“你在抄袭独罪余生的《我未曾爱过你》?”郝欢乐微微一怔,面色有些尴尬,“独罪余生就是我。想不到你居然也看过。”“所以,你就是一个月以前的我一直在追的那篇小说的作者?如果你说,我们是认识的,我还是你的爱人,那我们又怎么会需要依靠这种读者与作者的关系来维持联系?”她深邃的眸子渐渐转凉,盯得郝欢乐渐渐慌乱。
“这是,这是因为——”郝欢乐的手心又开始冒汗,心跳如鼓,那冰冷的目光令她窒息,却有催着她将心里藏着的千言万语通通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她还是犹豫了。那略微的迟疑似乎真正激怒了闻人语,她连声音也冷了下来,“不能说?你是打算凭借这一堆纸稿,就让我自行代入剧中么?”“不是,我只是怕自己说不好。我们几乎有三年未见了。那段时间,是我一直在躲着你,避着你。然后你找到了我,再然后你却发生了车祸,我听到消息赶回来,你已经,已经——”郝欢乐的眼角渗出了泪,却仍倔强的迎向闻人语并不友善的目光。“已经和谢澜在一起了。”她说不出口的话,让闻人语说出来,却令她自己更心痛。
“我尚且不能凭你的一面之辞相信你所说的故事,不过至少在你说的那三年里,谢澜一直陪在我身边,倒是不争的事实。若如你所说,我们相处不过一年多,你便离我而去,而她则在我身侧守护了整整三年。你觉得,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择?是纠结于一段空白的记忆,还是去接受一份就在眼前的真实的感情?”闻人语站了起来,足下的高跟鞋让她足以居高临下的俯视侧顿在身前的郝欢乐。
郝欢乐的手里,还捧着半摞密密麻麻的纸稿,只可惜,似乎已经没用了。她捧着那叠纸的手一直在打颤,却仍不愿放下,那里存了她所有的希望,她又如何能放手?“阿语,你听我说,至少,至少让婚礼延期吧。才一个月,未免太过仓促了。”她虚弱的辩解,却似乎更激怒了闻人语。
“所以,郝欢乐郝老师,你打算让我等到什么时候?是等到连谢澜也一言不发的离开我三年么?还是等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突然记忆中多了一个你?”
“不,不是的。”郝欢乐死命的摇头,泪水如决堤一般涌出,在她哀凄的脸上留下蜿蜒的湿痕,“是我托付谢澜照顾你的,她隐瞒你我们的过去,才一个月就让你让出了股份,你要小心她啊!”她已经语无伦次,惊慌无措,只想着把阿语留下来。
“呵,托付她照顾我?”闻人语嘴角勾起一个冷笑,点漆墨瞳透出了陌生的嘲讽,“你真让我失望。原来我早在失忆以前就被你抛弃了,还是亲手送人啊。既如此,你还是自己想清楚了,究竟是失忆了还是我失忆了吧。”说完,她微微偏过头,不再看地上跪坐的人一眼,翩然离开。
郝欢乐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在闻人语开门离去的一瞬间,连同手中厚厚的纸稿一起重重的砸到地面上,她便趴在那遍地的纸张上,痛哭流涕。屋外,教堂的钟声响起,她仿佛听到了宾客们的喝彩,以及那句本该属于自己的“yes,ido.”
多年以后,一位衣着考究的年轻妇人牵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路过游乐园的一家小卖部。小女孩指着冰柜,可怜兮兮的哀求,“妈妈,妈妈,小乐想吃可爱多,你给我买一个吧。”她歪着小脑袋似乎思考了一下,粉嫩的小嘴一噘,“不对,买两个,妈妈一个,我一个。”被她唤作妈妈的年轻妇人定定看了冰柜里的可爱多一眼,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她嘴角泛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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