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明知这些,林如海终究狠不下心,又想着这会儿还知道千方百计的来同他讨要汗血马,可见这伤虽然厉害可也没什么大妨碍。林如海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便也不在计较了,直言满足了林询这么点小小的愿望。
“马留下了,我让人好生给你养着。”
林询双眼立时亮了起来,“多谢爹!就知道爹是刀子嘴豆腐心。既然这样,那祖母来瞧我的时候,我就勉为其难,不嚷嚷着喊疼了!”
即便是事先知会过林宁的,可要是让林宁见到他这幅惨兮兮的模样,白得跟纸一样的脸色,渗血的裤子,林询若再叫唤两声,林如海少不得要吃林宁一记挂落。
这是二人都知道的事。
林如海被他气得胸口憋闷,抬起手恨不得立时便扇下去,可终究是落在半空又收了回来。
林询还算知道厉害,拉着林如海呵呵讨好似得笑着,没敢再多言。他若是再说上一句,林如海再强的自制力恐怕也耐不住了。他可不想和自己过不去。
“少说话,好好养着。”林如海叹气,拿起一旁的被子替林询盖好。林询因屁股受了伤,是趴着睡的,这被子落在屁股上时,林询身子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咬着牙,闷哼了一声。
林如海嗤鼻“活该”,嘴上虽这么说,可到底手下动作轻了不少,替他掖被子的时候,注意着尽量不去触碰他的伤处。
林宁一边心疼林询,一边感叹她本来还想着弄出来那些用灵泉水种植熬制的药材,该怎么想个办法试用一下效果才好。谁知这机会就来了。
秦大夫本说打得太狠,少说也要个十来日才能下床。可用这特制的疮药之后,第五日,林询便下了床,虽然走路还是有些一拐一拐的,可这效果比起预期简直好太多。
以至于秦大夫一边感慨林宁福泽深厚,种出来的药材都比别的地方好一些的同时,一边感叹林询这被打惯了的人的伤后恢复能力。倒是没有怀疑别的,这让林宁大是松了口气。
有这些药材傍身,林如海和贾敏身在扬州也能多一丝保障。也不枉她费尽心机开辟药田,天天半夜起床躲避众人去浇灌,亲自避着人换了灵泉水去熬制。
十天后,林询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林家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本来还挺高兴地林询听闻要走水路,又不高兴了起来,拉着林谨好一通痴缠,“就不能走陆路吗?”
林谨哪里不清楚他那点小心思,不就是为了汗血马吗?
林谨十分无奈,“沿着运河一路上行,走水路快的话□□日,慢的话也不过十多日。可陆路至少需得半个多月,还得忍受车马颠簸。祖母年纪大了,诺哥儿年幼,妹妹是女孩子,三弟素来身子骨弱,你觉得她们哪一个受得了?”
林询顿时泄了气,可终究不肯放弃,“那要不你们走水路,我走陆路?”
林谨本是在看书的,此前回答连头也没抬,听得这话直接卷了手里的书往林询屁股上重重一拍,惹得林询一蹦三丈远,捂着屁股嗷嗷直叫。
“大哥,我伤还没好全呢!”
林谨瞥了他一眼嗤笑,“就这样,你还想骑着你的汗血马一路回京?”
林询揉着屁股十分郁闷。确实他这情况也不适合走陆路。可他当真是好容易得到这马,骑了才不过一次屁股就遭了秧。这次上京恐怕是不会再回扬州了。若不带过去怎么行!那可是他现在的心尖尖啊!
“要不把马儿运上船?”
林谨如同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那是汗血马!若是途中乱闯乱跳,把船给弄翻了怎么办?还是你打算一路给它下蒙汗药?你也不怕上京这么多天,蒙汗药吃多了,你那马就此废了?”
林询哭丧着一张脸十分纠结!他舍不得啊!那可是汗血马啊!
林谨摇头失笑,“我让林禄去找了镖局,将你的汗血马运送回京。有镖局保着,也不怕人家打这汗血马的主意。何况我会让林禄跟着去,他身上带着父亲的名帖,若真遇上不懂事的,也管用。”
林询瞬间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