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校园对于林雨来说如同梦境般不真实,人们拼了命挤破头的想来到这个花园般的世界,在这个花园里闭塞的生长,所有一切所需都能够在花园中得到满足,无须踏足于外面的世界,人们可以在舒适圈中找寻着毫无意义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林雨还在学校里的时候,时常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朋友会为了组织部的推送忙的一晚上不睡觉,在凌晨两点的夜晚坐在安全楼梯间里捧着电脑修改排版,朋友会因为社团里的人们的内部矛盾而愤怒、而激动很久,在手机上指尖不停的连续打字协调着各个成员的矛盾……
而这些事情在林雨眼里,似乎都不那么重要。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生命意义都没有了解,实在是无法投身于其他具有非生命意义的组织里,去告诉别人该如何做。
那些无法描述的情绪和感觉都是因为言语的匮乏,但那些情绪和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孤独的日子里人们会强迫自己思考,林雨问过自己为什么不合群以及会有这些奇特的想法。
后来发现所有的疑问指向都是灵魂的自我探索,灵魂和其他人走了另外一条道路,开始了自我完善和自我救赎。
对于生活方式追求的不同,生活意义和目的的不同,同这个社会里原有的存在理念产生了长久的自我质疑及斗争。
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的时间,林雨再走到宿舍楼门前,这个地方充满了不好的回忆,不愿意再看到的面孔,却也囊括了太多美好的故事和人情。
这栋楼里每一个角落都见证了她的成长,好像一个长者般终于功成身退,能够在毕业的时候对这些四年在这里生活过的姑娘们,欣慰的含着笑和泪送行。
“喂!在想什么啊,又不带门禁卡!下次再不带就记你名字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久违的宿管阿姨的声音,这个声音直到毕业后很久依旧能够回荡在耳畔。
“阿姨,可能没有下次了,这次你想好了,真的不要记下我吗?”林雨调皮的对宿管阿姨撒娇。
“对吼,都见了你四年了,又是一个四年过去了啊,好不容易习惯了天天看到你不刷卡,又要再也见不到了。”阿姨摆摆手略带悲伤的说。
“哎呀,毕业照还会回来的啦,不要悲伤啊,年年都有新面孔嘛。”林雨安慰阿姨道。
“明年可不要再有你这样不听话的孩子了!”阿姨的语气里不舍和愤怒参半。
林雨笑了笑,朝着里面走去。
“欸!林雨?!”宿管阿姨想起了什么,猛然叫住林雨。
林雨也有点楞住,这栋楼里住着上百号人,每年都有新面孔,阿姨不可能记下每个人的名字,更何况每个阿姨轮班管着不同的楼,一个人上午在这栋,下午就去了别的楼,更是庞大的人数和面孔,能够混个脸熟也未必能够知道名字,更何况她和阿姨从未有过多余的交流,阿姨怎么会记得她的名字。
“嗯?”林雨返回来,疑问的看着阿姨。
“你很久没回来了吧。前段时间收到一个包裹,专门送到了我这里,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可能是很重要的东西才没有放去代收点吧。”阿姨走到里屋,小声的对林雨说。
一个包装很精美的纸袋,全黑的纸袋上面挂着一条白色的丝巾。
品味很好。
低调奢华。
林雨拿起了纸袋,对阿姨道谢后,还是没忍住问:“阿姨,你怎么记得我的名字?”
“都见了四年了嘛,全楼就你一个最调皮咯,回回不刷卡进去,管都管不住,气多了慢慢就记住了嘛。”阿姨无奈的笑笑。
林雨尴尬的笑了笑,拿着纸袋上了楼。
上楼,开门,Bobby的钥匙多配了一把,她们还未回来。
纸袋里装着一个绒面包装的首饰盒,蓝色的晶光绒面。
再打开,是一个木雕上面镶着宝石的小木盒子,有着古旧的年代感。
有种俄罗斯套娃的感觉,一层接着一层的包裹,都不是重要的。
木盒打开,是一张被漂白过的纸片,上面只有一串数字,白纸黑字。
176开头,一共十一位。
是电话号码。
林雨拿着这张被封的严严实实的卡片,反复查看。
是谁费了这么大的劲,就为了给她一个电话。
白原?
他纠缠杨舟她们可以旁敲侧击,不算是毫无联系,
不是他。
那是谁?
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