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蓝趁风南双不注意,拾起了地上的大刀就朝我身上砍了下去。
“呯”的一声,一股鲜血从她的心口迸溅了出来。
“哐”的一声,大刀掉落在地。
卫蓝回头朝风南双露出了一抹惨白的微笑。
我听到她倒下去说的话:“我好累,真的想歇一歇了……”
其实,她是故意拿刀砍我的,为的,只是想逼风南双开枪伤她。
她真的活的太累了。
从前,她是叱诧风云的大小姐,最后,却沦落在舞厅里谋生。这种落差,早已让她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为了找我报仇,恐怕她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风南双快步地朝我走来,帮我解开了鱼尾和手上的绳子。
“松伶,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他疼惜地抱紧了我的身子。
想起那天那个安安,我好想推开他,内心里却是一直想要跟他靠近。
“南双,松伶!”
这时候,我外公他们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南双,你太冲动了,你该等一下我们的!”
我外公有些责备地道,但一看到屋里的情形,和倒在地上的卫蓝又闭上了嘴。他大概也猜到,要是风南双来的晚一点,我一定会有性命之忧吧。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毒!南双,松伶没事吧?”
我舅舅看着我身上的伤,皱紧眉头问道。
风南双用单子裹住并抱起了我:“没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敢让他们看到我的脸。
“爸,我送卫蓝去医院!她应该还可以救活!”
我舅舅看了一下卫蓝的伤势说道。
我外公点了点头:“她最好是没事!”
如果有事,风南双会坐牢的。
风南双抱着我上了车,我外公和许先生坐在前面。
“许先生,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在找松伶这件事情上,你帮了太多的忙!”
我外公感激地对许先生道。
“都老朋友了,就别这么见外了!”
许先生无所谓地道。
后来我才知道,我在家里失踪之后,家里的人的确是找我都快找疯了。风南双更是自责的要死。
虽然游泳旁边安装了摄像头,但没有拍到元佰业的脸。其实就算是拍到,也认不出是他。
然后,家里的人就开始天南海北的找我,当然也去国外找过。虽然他们觉得,我一条鱼被弄到国外去不太现实。
可是,我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们找我的重点,一直都放在鱼上,把我当成一条鱼去找,而不是当作一个人去找。
这样一直找了三年,他们才听说了这里的海洋馆里有一条美人鱼。
那天我外公他们去找馆长交涉,要求海洋馆把我给放了。
但馆长怎么都不同意,还躲着他们。
直到许先生找来了他的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和馆长的私交很好。馆长才透露实情,说已经把我卖给了别人。
风南双知道那栋别墅的地址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想不到真正要害我的人居然是卫蓝。
“馆长要是躲着我们,不告诉我们松伶的地址,恐怕松伶早就死了!”
我外公嗟叹不已。
“既然松伶已经找到了,那我也要回美国了!”
许先生说道。
“好,等过一段时间,我会跟苏洋去看你的!”
我外公的语气里满是不舍之意。
到了一家酒店,风南双小心地把我抱去了房间。
他抱着我走过大堂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次,我被卫蓝绑架,他也是这样抱着我。
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天,可是一晃,都已经三年了。他有了孩子,可我却成了哑巴,成了丑八怪。
来到房间,我妈和风南莎早已经急的团团转了。
风南双轻轻地把我放在了床上。
“小伶,你怎么样?”
我妈过来关心地问我。
可我用胳膊挡在脸前,实在是不想她看到我这副丑样子。
“小伶……”
我妈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胳膊。
“苏阿姨,你要有心理准备,松伶的脸,毁了!”
风南双轻声地道。
“毁了?”
我妈的声音颤抖着。
慢慢地,我妈移开了我的胳膊。
“天哪!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小伶,你的脸……”
我妈失声大叫起来,突然无比痛惜地紧紧地抱住了我的头。
“我可怜的孩子……你得遭了多大的罪呀……”
她抱着我痛哭不已。
那种深深的心疼,让我瞬间泪流满面。
妈,我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大哥,到底是谁干的?怎么会那么狠毒!”
风南莎愤愤地问道。
风南双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要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问松伶了!”
“可是,她好象……不会说话了……”
他们兄妹俩看着我,无奈和不解。
“平平和安安都睡了吧?”
风南双问风南莎。
“嗯,早就睡了!安安一直吵着要找你,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着!”
风南莎说道,“那我看看他们去!”
她说完就去了另一间房。
我妈也很累了,但她不肯去睡,仍坐在这里陪着我。
风南双端来了一盆温水,拧了毛巾,轻柔地给我擦着身子。
当看见我没有一片鳞片的鱼身,我妈又难过地哭了一场。
好在我的伤口可以自愈,鳞片虽然没有了,但也没有那么疼了,也不再流血了。
当风南双要擦我的脸时,我别过了头去。
他却扳正了我的脸,并直视着我的眼睛,一点也不嫌弃地给我擦着脸。
“松伶,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当年的事,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看好你。以后,我要寸步不离地陪着你!松伶,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不要赶我走!”
原来风南双这几年来,一直都在自责。
我想跟他说,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他。不管我被元佰业如何的折磨,我也从来没有恨过风南双半分。
我发怔地看着他,他疼惜地轻抚着我脸上的伤,泪光莹莹。
后来我舅舅回来了,说卫蓝被抢救了过来。
我不会说话,但会写字。我把这几年发生的事都写在了纸上。
“善恶终有报!元佰业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他死在了自己的长生梦里!”
“只是,他把松伶害成了这样,也未免太可恨了!”
他们看后,都发表着自己的感叹。
两天之后,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外公他们就带我回去。
我妈告诉我,慕道仲和慕道杰在我失踪后没多久,就死在了监狱里,全身溃烂而已。
而慕道凡也在监狱中,用枕头把自己给闷死了。
不过,他最后良心发现,把变身药水的配方写了下来。
我舅舅早些年时候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有了配方,他很容易地就造出了药水。
如今,药水就放在苏家的老房子里。
当我舅舅把那瓶药水递给我的时候,我有些恍惚,药水的颜色比我之前喝的要淡一些。
“松伶,喝了吧,喝了以后,你就会变成人,而且一直是人!不会再变成人!”
我舅舅微笑着看着我,其他人也是一脸期待的样子。
我更有些不解了,变身的药水不是只能变成人两个月吗?怎么我舅舅说,我可以一直是人呢?
“松伶,喝吧!”
风南双也看着我,鼓励着我。
我咬了咬唇,喝下了药水。
很快,我的下半身剧痛不已。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简直痛彻心扉,我感觉自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
看着我痛苦地在床上翻滚,我妈不忍地扭过了头去。
痛,还在继续,我不明白,这一次为什么会痛这么久。
最后,我居然痛的晕了过去。
这一觉,我觉得睡了好久,好久。
醒来的时候,家人都围在了我的身边。
“松伶,你变成人了!永远是人!”
风南双激动地握紧了我的双手。
真的会一直是人吗?不会再变回鱼了吗?
我动了动脚,我心里一阵欢喜,真好,我又有脚了。
当我的双脚沾到地上的时候,我激动的热泪盈眶,这种久违的感觉深深地震憾着我。
有一个声音在我的心底叫嚣,我不要再变成鱼,我要永远做人!
变成人之后,我舅舅就想给我整容。
我的脸的确很吓人。
在平平和安安的面前,我得戴着口罩,我怕我的丑脸会吓到他们。
至于安安的妈妈,我一直不知道是谁。我也没有问风南双。我不敢跟他提这件事。好像一提,他就会离开我一样。
而且,风南双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那个女人。不但他不提,其他的人也不提。仿佛那个女人是个忌讳。
我舅舅带着我去见了好多有名的整容医生。但他们都说我脸上的印记不好去掉。时间久了,黑色的印记长到了肉里去,除非换脸,否则没有其他的办法。
事情远比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这件事先这么搁下了,我舅舅想让我治好嗓子再说脸的事。
也不知道元佰业到底给我灌下的什么毒药,我的嗓子一点声音也出不了。
后来一检查,我的声带被毁了。
这倒让我舅舅松了一口气,声带毁了可以做手术恢复,这件事倒不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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