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转马头,一众属下齐整地跟在身后。虽然一个个都摆出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姿态,但每次余光瞥去,都能对上几束来不及躲开的目光。
我缩了缩肩,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凑到她耳边轻声问:“师姐,真的没关系吗?”
将军师姐扫我一眼,淡然道:“如果你能好好坐着,别再往我怀里凑,应该关系不大。”
窘迫!我忙向前挪了一些,坐直身子。
我们正骑马回城。因为拼尽全力逃了大半夜,此刻放松,方觉双腿又酸又疼又软,别说站着,就连坐着也不稳便,抖个不停。
除了师姐外,其余将士皆是男人。我现在虽然占了男人的身体,但本质毕竟是女人,所以拒绝与那群汉子共骑一匹马。将军师姐只得将我提上来,按在自己马背上。于是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况,她手执缰绳驾马,将我拢在怀中护着。
一夜不曾合眼,此刻天际渐亮,倦意如同潮水般涌上,浸润着身体和大脑,我困得两个眼皮直打架。身后怀抱很踏实,很温暖,我忍不住要靠上去眯一会儿。然而,每当我不知不觉间眼皮一合头一歪靠上去时,旁边就会传来一声清晰的咳嗽,将我惊醒。
这及时的咳嗽来自谢大军师。我琢磨着应该是什么地方得罪过他,所以老是盯着我不放,不许我一丝半点舒坦。
我坐在马上困得摇摇晃晃,几次差点跌下去。师姐看得于心不忍,叹了口气,一手拢过来将我按在胸前,道:“睡吧。”
迷瞪着,扫了一遍那望着我俩眼色愈发奇怪的将士们,我含糊道:“会不会让你困扰?”
将军师姐笑了一下:“不妨碍,反正一时半会嫁不出去。”
提及她的终身之事,我来了点精神,好奇地问:“师姐,军中不是不要女人吗?你怎么入了军,还当了大将军?”
她若有所思:“这事说来话长,所以……我们就不说了吧。”
我:“……”
揉了揉酸涩的眼,我又道:“师姐,你那么厉害,将来想要嫁个什么样的夫君?”
她笑道:“夫君吗?还没想过。”
我戳了戳她:“那就现在想一下。”
目光放向远方,她认真想了片刻,道:“嫁个有钱人,每天都能吃上饱饭。”
我:“……”靠!你到底是将军,还是乞丐?
仿佛猜到我心中所想,她笑了笑:“你瞧瞧我们现在这模样,三餐不饱饥寒冻馁,跟乞丐又有什么分别?”
我沮丧了,说的好有道理。
这年头对话全不按套路来,真是让人心累。我倦得厉害,管不得许多,靠上她的肩,迷糊着再问:“师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她:“呃……”
“呃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道算不算喜欢。”
我转眼看她,微诧:“那就是有感觉了?是谁呀,师门中的人吗?我认识吗?”忽地起了一个念头,顿时兴奋地坐直身子,“难道是三师兄?你们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而且皇上和女将军也很般配呢。”
“呃……”
“呃是什么意思?”
她一把将我按下去:“你还是老实睡觉吧。”语毕,双腿一夹马肚,任身下骏马蹭地跳出好远,如风般掠向远处的城池。我则偎在她怀中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过了傍晚,天都黑透了。我是饿醒的,所以刚睁眼就喊着要吃东西。一口气吞下四个馒头,拿起第五个时,我忽地记起身处军营,此地缺粮,于是尴尬着,悻悻地放下馒头,违心地说了句:“我饱了。”
苏沐关切地问:“真饱了?”
我将案头的半凉茶水拎起,咕嘟咕嘟喝下半壶,揉着涨起来的肚腹,正色道:“真饱了。”
苏沐:“……”
数日不见,苏沐瘦了一圈,问起来才知是害喜,吃多少吐多少。为了给军中省粮食,索性不怎么吃了。这时间的确不适合要孩子,而且他一个大男人怀胎孕育也着实为难,我心中愧疚,千言无语最终化成三个字:“对不起。”
苏沐却笑了:“有时想想,倒庆幸这孩子是我怀着。”他坐上床沿,轻轻抱我,面颊贴上我的脸,道,“要是你怀着,我就只能眼睁睁看你辛苦,半点不能分担。”
尼玛苏少主说情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赞了,每次都直抵心房。我心情高兴,转眼看他,那六七分姿色涨成八九分,忍不住将头一偏在他脸蛋上啄了一下。
苏沐不甘示弱,立刻宣誓自己的男人地位,直起身子扑上来亲我。
我有心逗他,趁不注意又忙亲回去。
本来只是戏耍一下,不料亲来亲去,竟亲出了感觉!常言道:小别胜新婚,干柴遇烈火。待反应过来时,已滚到床上脱了大半衣裳。然后……就没然后了。
他怀着一月多的身孕,胎象正不稳,而且又是温婉的身子。诸多不便,我们能有什么然后?
他翻身躺向外侧,背对着我,道:“不太方便,各自睡吧。”
当还是女子时,我从不觉得亲热一半就睡有什么难度。如今我过了一把男人瘾,方知道撩得起火却不灭简直是对身与心的莫大煎熬。
身下小弟自己会思考,坚挺着不低头,我只觉腹中有团火蹭蹭地燃烧,怎么压都压不下去,扰得人心头烦乱。翻一次身,再翻一次身……
苏沐忍不下去,敲了敲床板:“阿萝,你到底睡不睡?”
忽地坐起,我盘了腿,双臂抱胸,郁闷地看着下面撑起的小帐篷:“不睡!”
苏沐大约猜到了,既不睁眼,也不转身,打了个呵欠:“那你坐着吧,我要睡了。”
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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