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宿醉初醒,头疼欲裂,什么都记不起来,推开被褥,迷迷糊糊地下了床,本能地向外走。尚未走出两步,房门霍地打开,一群人涌了进来。
“少夫人,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第一个扑过来的是小桃。这妮子咋咋呼呼,一天到晚精力过剩。
“阿萝,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第二个冲过来的是苏沐。呃,至少是苏沐的模样。他将小桃挤开,凑到我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仿佛要证明是否一根头发丝也没伤到。
其余人等相继围上来,七嘴八舌议论着。唯有紫苏最夸张,一边双手合十谢天谢地,一边拍着高耸的胸脯感叹,“莳萝,你再不醒就要出人命了。”
脑中疼得似被劈成两半,忍不得这许多嘈杂声音,我扶着额头:“安静,安静!”
小桃又扑过来,哭得呼天抢地:“少夫人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一声嚎啕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脑中轰地一下,犹似炸裂,我眼前骤黑,直挺挺地倒回床上,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时,房中已安静下来,床畔只有一人守着。慢慢睁开眼,他的轮廓渐渐清晰,面容俊美,风华无双。仿佛置身梦中,我抬手,试探地触向他的面颊:“苏沐?”
他笑了,眼底亮起璀璨的星光,捉了我的手贴在脸上:“是我。”
脑袋犹浸在疼痛中,我一点点回想,如果没记错的话,此刻该是在海上,与云虚子和教主在海船之中。为什么苏沐会在这里?他不是在西北为师兄师姐出力打仗吗?
“阿萝,已经到家了。”苏沐似看出我的困惑,轻声解释,“你昏睡了大半月,教主和云道长带你回来的。”
“家?”我张目望去,果然是剑冢的房间摆设。忽地记起西北之事,我忙问,“战事如何了?八师姐还好吗?”
指尖撩开我的额发,苏沐道:“战事已经结束,双方互遣使者正在谈判,八师姐捱过了那一晚,一切都好,一切都安定了。”他低了头,凝上我的眼睛,绵绵情意流转,倾身而下似要吻我。
呼吸滞了。待那唇即将压上时,我将头一偏躲开了:“那个,还不太适应。”毕竟这张脸我也拥有过一段时间,被它亲吻怪怪的。
吻落上我的侧脸,犹如蜻蜓点水,苏沐拥住我,温柔低语:“好,再等一等。”
平静与温情尚未持续多久,门外有人急急赶来,禀道:“少主,云虚子跑了。今日属下例行查看,见地牢中已空无一人。牢中茅草垫还热着,怕是刚刚出逃,属下已着弟兄们四处追查。”
我诧异:“道长怎么在牢中?”
苏沐冷哼一声:“你迟迟不醒,我担心是他做了手脚,于是就将他拘禁起来。他说,你因强用禁术伤到魂识,多休息几日,待魂识慢慢聚全就能醒转。我自然不全信他,于是就抓了他投入地牢,待你醒了,再做处置。”
云虚子可不是好惹的,是位高高在上的爹一样的存在,得罪此人代价严重。爱惜生命,远离云虚子!打了一遍腹稿,我劝道:“现在我已醒了,这件事就不要再追究。何况道长千里迢迢送我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苏沐犹不忿:“那道士捉弄我四人的帐还没算清呢?”
我诚恳地再劝:“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也没损失什么,就当互相体验了一把对方的生活方式。看我的面子,这件事就过去吧。”
苏沐默了许久,道:“你这样袒护,是不是……看上他了?”
我一口老血,苏少主你整天都在开什么脑洞。
正在我们彼此郁闷之时,房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护卫禀道,“少主,宁月姑娘又在府门外,说今天一定要见到你。”
宁月?又?卧槽,信息量好大。终于明白为什么能把我和道长扯在一起,原来是你自己心中有鬼。我坐起来,理直气壮地反问:“宁月怎么找上家门了?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不待苏沐回答,又有人前来言禀,“少主,山西的那位杜公子又来了,说他有契约,上面有少夫人的签字画押,人是他从鸨母处赎出来的,嚷嚷着剑冢再不放人,他就到官府告状了。”
我:“……”
接着,又有人匆匆回禀,“二少夫人又吐得晕厥了,顾先生说让您去瞧一瞧,毕竟怀着孩子,少主要多关心些。”
眉眼抽搐,我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一桩桩的事,表情僵硬着:“这,都是怎么回事?”
待苏沐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我只想说特么老子为什么要醒,完全不如睡着清净!原来西北战事结束,苏沐辞别众人带上挺着肚子的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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