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鬼怪的来袭,彻底考验着我和长乐的关系。我习惯受他保护,所以继续和他打冷战,似乎并不明智。趁着夕阳的余晖还在天际闪耀,我默默的走入房间,翻阅我的行李袋,长乐已经坐在里头了。
他望着我,神情严肃,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开不了口,只剩一双湖水般的长眸透出深沈的光芒。
“我今晚去别的房间睡。”我把东西简单的整理一下,淡淡说。
他一愣,眼眸露出些许怒意“妳一个人有办法应付那些鬼怪吗?”
“把房门关紧就没事了。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吗?”我的脸色依然冷硬。
“所以……妳是在气我昨晚丢下妳一个人?”长乐神情无奈至极“如果是这样,我跟妳道歉,妳别……”
“你别跟我道歉,从头到尾,你都没亏欠我什么!你没义务留在蓝家,没义务打理这间宅子,更没义务……陪在我身边。”我越说,心中的苦涩越浓烈。
豹风的话,不断在我心中回响着。他说长乐的父母死于蓝家手中,他说长乐极端痛恨蓝家……那么,他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呢?
长乐的冰眸透出一股寒意“所以妳是想赶我走?”
“要走要留,都是你的事。总之,从今以后,你离我远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如此坚决冷硬。我只知道,我的心若不强硬一点,就会痛到要裂开。
我想我此刻的脸色一定非常铁青,长乐没有再开口,我也不敢看他脸上的表情。转过身,我便推门离开了。
艳红的晚霞此时已经染上了大片漆黑,阴冷的风从树林吹来,吹乱我一头长发;我难过的望着云际之中的大队雁鸟,心中忽然觉得孤独冷清。原来,把一个人从心中狠狠推出去的感觉,竟然如此的难受。
我在大厅附近找了一个干净的小厢房。厢房除了床被与桌椅,什么都没有。一进门,我便把所有的门窗都锁好,熄掉灯火,躺上床,准备早早进入梦乡。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下枕臂侧躺,一下抱枕趴睡,却怎么也睡不着。除了心中沉甸甸的,外头那些鬼吼鬼叫的哀号与沉重的脚步声,也让我原本茫然的情绪更增慌乱惧怕。
昨晚以前,我每晚都是在泛着木材香味的通铺上,一边隔着纸门和长乐闲聊,一边悠闲的看书,轻轻松松睡着的。外头那些阴风怒吼,只要有长乐在,对我来说,便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如今,我必须孤身一人面对自己的恐惧,我根本不习惯。我想我大概要整晚失眠了。
叹了口气,我坐起身,瞪着空白的墙壁发呆,此时,两三只苍蝇嗡嗡嗡的飞到我跟前盘旋,我随手发出之前小扇教我
的灵球术,唰一声,微弱的金光由我掌中发出,击中了三只苍蝇。
看见苍蝇被烤焦,由半空中坠落的样子,我心中惊诧无比。我擦,比电蚊拍还好用,这灵球术就算打不死妖怪,拿来打苍蝇也是满好的。
我练习了一会儿灵球术,我发现,如果我是用嬉闹随意的心情发出灵球,球的力量便很淡薄无力,若是心思专注一致,金球的威力便大大增加。墙壁上被我烙出几丝焦痕,蜡烛被我的灵球斩断,桌布也被我烧出一个洞,我好玩的练习了一会儿,渐渐觉得全身气力越来越虚脱,便躺下睡着了。
半夜,窗外的风雨越来越大,一阵冷风吹来,我由睡梦中愕然惊醒,只觉得全身都在颤抖。
虽然这个房间的被子很薄,但是我穿了两件发热衣,又穿着厚外套,脚上还套着毛袜入睡,应该不会觉得冷;此时也只是入秋,不是什么天寒地冻的气候,怎么会冷成这样?
一个呼噜噜的声音,由我床底下传来,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那个呼噜噜的声音,很像气喘病人竭尽全力要深呼吸,以免断气的嘶吼声。这个声音越来越清楚,清楚到整间房子,都响起了回音。
这下子,我想要假装没事,继续回床上睡,也没办法了。
此时,外头有活尸走动跟鬼怪噪动的吵杂声,房间里头,也有呼噜噜的怪声……前有狼,后有虎,内忧外患并存的恐惧感让我都快疯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已至此,分析情势后,做出一个最有利的抉择,才是明智的。现在外头肯定有一堆鬼怪,至于床底下,虽然怪声大了一点,但是难保不是什么猫,老鼠之类的小动物在作怪。
昨晚我也看见,祠堂下的老鼠一只比一只还肥,他们营养好,身强力壮,所以嗓门大了点,也是有可能的。
我壮着胆子,跳下床,蹲下来,伸出我颤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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