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是贺光,是他的弟子。”贺光说道,只说是他的弟子,却不说出名字,但是张冶知道他说的是谁。
白天见他们在一起,还以为是朋友或者属下,没有想到竟然是弟子。
“你这么晚过来,可是大哥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么?”张冶虚引了一下,而后自己坐了下来。
贺光也不客气,他的家族虽然经商,也有人做官,但是他跟张凌在一起之后便跳脱出这凡俗的圈子,作为修士,自然也不会守什么规矩,当然这一点他是传自张凌。
“我来是为你治伤,子午针很霸道,如果你现在不医治,可能撑不了一年的时间,师父对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不想你英年早逝。”
他说话很直接,但是张冶却听得一阵眼红。
登上至尊之位,便再也没有人间的温情,连母后都在想法设法的害他,可是这位不经常见面的大哥却还对他抱着希望,不想他死去。张冶难掩心中激动,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今天失态了很多次。
贺光也不再废话,伸手把上了张冶的脉门。
而那边,张凌却遇到了一些麻烦。他没有元力,无法飞行,太后宫里的侍女有多,无奈之下他只有强行入殿,一路上以一种快到看不见的度打晕了十几个宫女,这才来到太后的面前。
太后被他吓了一跳,但是看到是张凌却又松了一口气,她脸色苍白,似乎是被吓的不轻。
“凌儿,你这是做什么?要进来就堂堂正正的进来,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太后有些不满的看着他,不过看到他身上还落着一层雪花,又心疼的拉他到火盆边,仔细的为他掸净了衣衫,这才让他坐下。
张凌温和的笑着,连眉眼都带着笑,“没办法,毕竟夜深了,如果要通报的话很麻烦,况且我深夜来,就是为了隐秘,怎么会让人知道呢!”
太后被他说的好奇起来,不禁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还要你深夜前来?”
张凌继续笑着,只是袖子里的手却出了一层冷汗,在冬夜里尤其的寒。
“是为了子午针和将衡王过继给我父王的事情!”
他刚说完,就见太后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红烛之下,犹如鬼魅一般。
“太后,我知道你一直拿我当亲子对待,凌儿自幼没有娘亲在侧,见到你之后是把你当做娘亲看待的。所以,我不希望太后你有什么危险,白天皇上找了我去,想必你也知道我们会说什么,但是我相信那些事情,不会是你做的!”
张凌斟酌着每一句话,边说边观察着太后的神情,却见她的脸色越来越灰败,到最后竟然隐隐露出了恐惧,心中的怀疑更大了。
“我相信虎毒不食子的,何况,皇上是你的长子,从小就受你和先帝的疼爱,太后对我都能这般用心,又怎么会去伤害皇上。”
“别说了!”
太后突然打断了张凌的话,她隐隐有些颤抖,双目中露出恐惧的神色,她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张凌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突然想到自己方才进来的时候太后所露出的神色,一般人就算是被吓到,但也不至于会受惊吓到那种程度。何况她是太后,在宫中多年,心志坚定,怎么会那么容易受到惊吓。但是张凌进来的时候太后确实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莫非,太后所受的惊吓,其实并不是他,而是另外的什么人么?
是有什么人,曾经带给她非同一般的惊吓,让她产生了这种恐惧,在张凌进来的时候,她想起了那个人,所以才会那般的失态么?
张凌隐隐之间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但是又不是很清晰,所以他只是望着太后,神情带着关心和鼓励,他希望太后能自己说出来。
“凌儿,你别说了,也别问了,这里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了!你走吧,离开的越远越好!”太后抓住张凌的手,她的手冰冷异常,没有一丝的温度,带着祈求的神色看着张凌,透着关心和恐惧。
“为什么?”张凌问,“为什么呢?太后,你要知道,越国是我张家的,不是别人的,越国的统一,我也是出了一份力的,所以我不会坐视它落入别人的手中。太后,告诉我,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不!”
太后脱口而出,而后她神情越的紧张和恐惧。
“凌儿,就当婉姨求你了,好么?”
张凌神色郑重起来,他扶正了太后的身体,语气变得冷冽,“太后,我希望你知道,越国的江山,是先皇拼了性命才打下来的,这件事情,不仅关系到皇上和衡王的生死,也关乎着越国的存亡,太后,你要眼看越国灭亡,眼看着刚开始的太平盛世又要陷入无尽的厮杀和血泊中么?”
“我……”太后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神色变幻。
不错,越国是先皇的心血,她怎么可以看着越国被毁灭呢?可是,那些人,谁能制裁他们?凌儿么?
“好,那我今天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你要记住,如果在你不能抗衡他们之前,就有多远就走多远吧!”
太后最后咬牙,低声的说道。
她突然变得坚定起来,神色冷肃,再也不是柔弱的女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