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那尾巴狠狠抽在他的脸上,连重云白皙的脸立刻显出一道红印。好在是玉储壬第一次使用尾巴攻击,用得不熟练,又没多大力道,要不然这一下该给连重云脑袋都拍碎了。
玉储子跟肖何一同上前摁住玉储壬让他冷静,后者却跟被刺激了似的根本听不进劝,他目眦欲裂地瞪着连重云,手边一切能扔出去的东西都抓起来往连重云身上扔,边扔边骂:“我睡了你弟弟,你他妈的也睡回来了!为何还要侮辱我哥哥!你杀了我吧!我以死谢罪行了吗!”
玉储子气得想捂住他的嘴:“你给我住口!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连重云站在原地不躲不避的,只面无表情地看着玉储壬,他被玉储壬砸得头上流下血,糊了一脸,看上去非常可怖。
肖何一边压着玉储壬,心里那种怪异感又涌上来——连重云这副样子,看上去根本不是单纯因为玉储壬欺负了自己弟弟恨他,在天之角的寒潭也是,将玉储壬扔进水里泡着,仿佛也不是为了惩罚他……
凤琷在一旁咳个不停,强撑着使个法术直接将玉储壬定在那里,他坐在椅子里摇头摆尾的,就是动不了,现场的混乱才被制止。凤琷捂着嘴一把将肖何拉回自己身边,小声斥责:“瞎掺合什么!咳咳……他又砸不死,砸到你怎么办!”
肖何偷偷看了连重云一眼,果然见他擦擦伤口处的血,伤口已经自行慢慢愈合。
事情演变到这种剧情,就太复杂了,连重云那双吊梢鹤眼沉沉地落着很多东西,在一旁看着玉储壬,目光都没错开过一瞬。玉储壬却将脸扭到一旁不看他,平时总没心没肺,如今看上去倒是有点沧桑的样子。玉储子也不好过,自家弟弟先行凶后被行凶,他都不知道该继续赔罪还是该兴师问罪了。这连重云,搞什么鬼!
这时凤琷发话了,他很不耐烦:“连家的小子,你到底想怎么样,有话就说,再拐弯抹角别怪我恃强凌弱。”
肖何瞥瞥他——这鸟没在开玩笑,他确实做的出恃强凌弱的事,不对,确切来说应该是经常恃强凌弱。
连重云被凤琷烧了一回毛显然也对他颇为忌惮,这次没再推诿。他那双沉沉的眼睛看向玉储壬一眼:“让他……”
“不可能!”
玉储壬愤怒地打断他的话,几乎是在朝连重云嘶吼:“出去!从我家滚出去!”
凤琷还想说什么,肖何眼疾手快地拽着他的衣袍扯了一把:“清官难断家务事啊……有大公子在,你就别掺合小辈们的感情纠葛了。”
他有句话还没说——你自己都搞不明白,掺合人家做什么。
凤琷一想也是,自己都多少年不管事了,突然冒出来管人家的事,也会引得现在掌权者膈应。于是摆摆手:“罢了,这件事老大来管吧,我也快离开了,管不了你们。只不过,连家的小子,我们该算算另外一笔,你将肖何定在天之角,还让他吸进毒雾……若不是我去得及时,他有性命之忧。”
凤琷说着说着就把自己说生气了:“你打算怎么赔我!”
肖何嘴角一抽,赶紧将他在桌子上拍打的爪子拉开:“我这不是没事嘛……就算了。”
——这只鸟太过分啦,烧了人家一身毛了还想怎样,更何况这边伦理大戏还没落幕,他们就别打岔了。
凤琷一点听不懂,在一旁直嚷:“算什么算,那是你命大!我再晚去一会儿,你说不定就去阴间报道了!”
连重云闻言惊讶地将肖何上下打量一番,看他是个凡人模样,还以为肖何是与玉家这群人差不多的存在,却没想到还真是个完全的凡人……
但是连重云本就不擅长解释,意识到如果肖何是凡人,那他确实犯了大错,只是这人天生嘴毒面冷,不解释也不认错,冷冷清清道:“玉家品德败坏的长辈也少一个算一个。”
凤琷嗷地一声喷出一口火,把连重云剩下那半边翅膀也烧了,同时烧起来的还有堂屋。肖何头疼地拉住凤琷用力往外扯,阻止他继续惹事——这算什么事啊,本来都够复杂的,凤琷还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凤琷和肖何终究属于局外人,不能插手太多,更何况凡间很多事还要做,不能耽误太久,质谱仪做好后他们就得离开了。肖何没追究连重云,隐晦地提醒他,也别太为难玉储壬,连重云没说什么,看起来并不打算用这件事给肖何一个面子。听说玉储壬被关了禁闭,连重云到底想要什么结果,肖何知道,玉储子应该也知道,这种关头将玉储壬关起来……其实也算表明玉家的态度。
凤琷在回去路上问肖何这件事到底有什么难办的,既然都睡了就当扯平,纠结来纠结去的没意思。
肖何摸摸他的脑袋,心想,可能在场唯一一个没看懂的人就是凤琷了吧。
从这个角度上看,他的小凤凰莫非也是未成年的水准?
“肖何,你发什么呆,问你话呢,你最近总是无视我,老走神。”
凤琷不满地把肖何搂紧,在他脖子上咬两口。
肖何回过神亲亲他:“我在想怎么说……嗯……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什么?”
肖何看着凤琷几乎要把头发捋成呆毛,在头顶竖几个问号,默默给自己一巴掌,心说你还是负责貌美如花吧我的小凤凰:“……算了,我做饭去,炸虾片吃吗。”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