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骗了自己那么多年,骗了旁人那么多年,可是李易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如五雷轰顶,打碎了她所有的梦。
胸中的混沌压制着她的力量,她无法控制,身体竟向空中飞去。
耳边风声急急,身体里的能量四处游移,顺着血液到达四肢百骸,渗入骨髓,涌入脑中。
急速上升的身体突然停住了,白木悬在半空中,却一分一毫也动弹不得,手臂和小腿都似灌了铅水一般沉重,施展不开。喉咙里像是被浆糊粘连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她有些惊慌,心口火辣辣的肿胀,浑身上下竟只有一双眼珠还勉强能够活动。
她还能隐约着看清李易,浅蓝道袍如纱,由风翻飞,他为何还在那里?他那不以为意,毫不在乎的样子,着实令人厌烦。
胸中愤恨,痛,漫无边际的疼痛向胸口袭来,意识强迫她睁着眼睛,可体内不知从何处汇聚的狂暴力量又使她再难支撑,始终还是难以抵挡,闭了眼的一瞬,余光瞥见洞中一抹红色。
“小白!”
南柯是如何也忘不了那一刻的。
洞中静谧,除了偶尔些许人的造访,十几年日日都是如此,水滴穿石,风声幽幽,虫蚁攀爬,鸟兽散落。
难得可以听见洞外的声音,嘈杂纷乱,剧烈穿耳。
她想这天应是白木回来的日子,她前日从洛阳给她传了一封蝶信,说洞中百妖俱已降服,不日便可返回梧州。她在信上并未说什么细节,也不知是否受伤,这一趟洛阳行,原以为的两三月,居然足足延长了三年的光阴,从信中字句可看出她已成熟许多,想来这三年,成长不少。
洞外实在吵嚷,倒似有什么人在争吵一般。
南柯缓缓的踱了出去,打算看个究竟后捏个隐身诀到白云观去打探些消息。
她的一双缎子鞋绣着红色的鸢尾花,踏出洞中阴影,现到阳光下时,红艳艳的,有些灼眼。
白木一身青衣,横躺在半空中,她望见她的一双眼睛柔柔地闭上了,她想也不想,脱口道:“小白!”
便是这一瞬,白木的身体散发出千束光芒,直入青天。
南柯方抬手遮了眼,那光芒便消散了。
白木的身体缓缓直立,绾了髻的发散开,无尽的延伸,垂到脚跟,在耳后开出大朵大朵的绿色,落在地面,厚厚的叠了一层青叶,鞋子不知何故早已消失不见,她光着脚踩在地上。
她睁了眼,瞳孔却是灰白色的,看去诡异,但慑人。
南柯的目光随着白木而移动,这时才看见站在旁边的李易,他也望见了她,目光交织的瞬间一道银光闪过,她耳力极好,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李易牵起一半的唇角顿住了,他低头望去,心口处赫然插了一柄剑。
她飞也似的奔向他。
又是三颗木刺,钉入他的身体。
他捂住胸口,脚下踉跄,倏地吐出一口血。
她将他挡在身后,盯着白木。
白木却走得近了,不发一言。左手轻轻一挥,身后李易闷哼一声,胸口的剑抽出,打了圈回到白木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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