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此时正是秋末初冬时节,时光的脚步来得匆匆。秋季中下旬的皇家狩猎活动此时已过去了好几天了,南方秋意尚浓,北国却是已经到了寒意更重的时候,一场细碎的雨不经意之间到来,竟是为这寒冽的空气注入了丝丝清冷。
屋内,热气升腾而起,茶香水雾氤氲,竟是让人不由得眼前有一阵模糊,热气轻轻浮起贴拂在脸上,留下几分湿热的感觉。
许是因为早就有宫女贴心的燃起了银灰木炭取暖,此时的殿内倒也算不得冷。
“这天气虽是冷了不少,不过贤妃娘娘近来起色倒也还不错。”一声轻柔的声音在殿内。
“近来这天气可是愈发地冷了起来了,本宫可都鲜少有出门的时候了,今年倒似乎比常年还要冷一些。偿”
另一道略有些端庄与稳重的声音缓缓响起,似是有几分感慨。
“是啊,这冬天不仅是比往年来得早,竟也不输往年的冷冽之势。”
言罢两人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却又重新接上了话题。
“云烟丫头,你今日来找本宫可是有何事?”那一道更显得稳重的女声再一次响起,便是开门见山的与对面之人交谈起来。
原来坐在殿中对话这两人一个正恰恰是贤王齐元毅的生身母亲贤妃,另一个则是右兵部尚书姬黎书嫡女,如今的安国公夫人姬云烟。
说来这姬云烟与贤妃本无甚交集,但是这姬云烟的庶妹姬云渺却被指给贤王作侧妃,因此这姬家与贤妃也可算是亲家了,故而姬家一直便是贤王齐元毅的支持者之一。
而这姬云烟从小在京都贵女圈子之中也是仅次于如今的太子妃李淑媛的,而李家虽然是权势极大,奈何却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贤妃和贤王拉拢不得,便也消了这份心思,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与李家实力相当是姬家。
两家平时也多有来往走动,奈何因为两方本就是有着亲家的情分关系在那儿摆着,因此即使众人觉得他们走得过于亲近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事事讲求一个证据,姬家虽然是站在贤王齐元毅这边,但是在明面上却从来都是保持着中立的,倒也让人难以抓到把柄。
听到贤妃的问话,姬云烟微微一笑,涂满丹蔻的手指不自觉地在盛满了热茶的茶杯杯身上摩挲了片刻。
“不知贤妃娘娘近来可有听闻这京都之中的传言?”
姬云烟也不隐瞒,而是心情不错地对着贤妃道。
“哦?云烟丫头你说的可是那泠烟?”
贤妃挑了挑眉,脸上神色让人觉得有几分看不懂,似是兴味,又有几分得意。
“不错。近来她的处境可是不怎么好呢。”姬云烟笑了笑道,“上次狩猎活动的事情如今在京都之中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现在茶肆街角随处可见人讨论,只怕这漫天的言论足以将泠烟从那枝头拽下来了吧?”
“她这算什么,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身为还未出阁的女子,却整日都往太子身边跑,成何体统?”
贤妃嘴角闪过一抹讥讽的笑意,确实转瞬即逝,快得让人看不真切。
听到贤妃的话中提到了齐元恒,姬云烟眸底深处闪过一抹深色。
“虽说她曾是太子身边的侍墨,但如今她的身份乃是李家的三小姐,无论如何始终于礼数不合。这样一来,她的名誉必然受损,颜面扫地遭人唾弃不过是迟早的事。”
贤妃轻轻畷了一口茶,又继续道。
听到这里,姬云烟再也掩饰不住唇边的笑意。
“贤妃娘娘说的没错,这只能怪她自己不识好歹,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四处得罪人。”
“只是可惜,这次的言论大部分是针对泠烟而来,对于齐元恒确实没有过多的影响……”
贤妃低声喃喃着道,语气之中带着一种难以掩藏的失落。
贤妃作为齐元毅的生身母亲,自然是处处为他做着打算,如今众人对于太子之位的争夺可是愈发的激烈起来了,她也不得不紧张。
“贤妃娘娘且放心,来日方长,如今这贤王可是屡建功勋,贤名在外,皇上对之也是十分满意,咱们来日方长。”姬云烟淡淡开口劝解道。
贤妃听了姬云烟的话,倒也不置可否,姬云烟对齐元恒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好在现在姬云烟对齐元恒可是恨意多于爱意,而现在齐元恒和泠烟才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你且小心行事,切莫被齐元恒的人盯上才是,这次泠烟的消息走漏出去,难保他不会怀疑。”贤妃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道。
其实姬云烟如何动作倒是无关大局,只要她背后的姬家不要出什么岔子就行了。所幸这姬云烟还是个明事理的人,虽是对齐元恒爱的痴狂,但是现在的她也够不成什么威胁。
不得不说,生活在后宫的女人的确是恐怖,戴着一张张面具与人打交道,即使姬云烟与她站在了同一个立场,但是她也无法全心全意地相信姬云烟。
两人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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