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帝,又立即磕了两个头,“谢主隆恩。”
其实心里早已经骂开了,她想的是能够丢掉这个烫手的包袱,景泰帝此举无疑是将她绑起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只有一个字——上!
真是只老狐狸......
景泰帝淡淡地晲她一眼,转而看向朝臣,道:“靖王赵绵宸负责赈灾一事,至于贪墨官员的处置和填补,便交由叶昶负责,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叶瑾夏跪着有些不舒服,想站起来,可景泰帝没下令,她也没这个胆子违抗君威,又拜了一下,“陛下,对于赈灾一事,臣女还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依臣女所见,现京城外的流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些人的安置是个大问题,不可能全都赶回去,也不能无限期地放粮养着他们,需得找些事情让他们做。
既是旱灾,京城周边几个城镇村庄受灾也颇为严重,而抚仙湖水域宽广,大可修堤建坝,引水四方,灌溉农田,工程量巨大,可安排这些流民以劳动力换取粮食和工钱,若是处理得好,几段运河都能连起来,日后水运会更加便利,亦不会出现如此严重的大旱。”
叶瑾夏措辞相当严谨,也清晰明了,景泰帝略一沉吟,倒是没反对,但也没立马应下,沉沉的声音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依你所见何人适合这个工程?”
“自然是靖王殿下。”叶瑾夏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为何?”
叶瑾夏眨了眨眼睛,犹豫道:“臣女若是照实说了,陛下会骂我么?”
景泰帝越发猜不准她的心思,颇有些好奇她究竟想说什么,扬了扬手,“不会。”
“那陛下能保证靖王殿下不骂我也不打我么?”叶瑾夏怯怯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赵绵宸,眼底流光滑过,只有景泰帝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不觉好笑,摇头道:“不会。”
叶瑾夏清了清嗓子,小声道:“靖王殿下为人固执倔强,不懂变通,说话直来直往,虽然太耿直不好,可他绝不会徇私舞弊,会把到手的任务一丝不苟地完成,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这番话褒贬参半,萧绵宸听得嘴角微抽,动了动唇,终是没有拆叶瑾夏的台。
景泰帝亦是直愣愣地看了叶瑾夏好几秒,心念微转,好吧,叶瑾夏说得还真是这么一回事,生了这么多儿子不说个个都能八面玲珑,像萧绵宸这样的,那也是独一个。
他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笑,道:“好,那便依你所言,将这事交给靖王去办,众爱卿就退朝吧。”
景泰帝从龙椅上站起,洪公公尖着嗓子叫了声“退朝”,人也跟在景泰帝身后离开了大殿,待到他的身影看不见了,堂上的朝臣依次退下,叶瑾夏也爬起来,揉了揉跪疼了的膝盖和发酸的腰,一个劲地骂自己蠢,干嘛非得跪那么一下,结果着了道,一跪跪到结束,真是个阴险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