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的上工集合钟声把王晓华-梅惊醒,天已大明。三遍钟声响过以后,庭院里有了说笑声。
原来,每次集合都敲三遍钟:第一遍是送信儿,第二遍是催行动,第三遍才是集合令。
王晓华-梅不紧不慢出了空间,打开耳屋门走了出去。
庭院里弥漫着炸果子的香气,伙房里传出人们的笑语:今天早晨吃炸果子,厨师们四点钟就开始上班了。
王晓华-梅头没梳脸没洗,迷迷瞪瞪跑出队部。见了队长“嘿嘿”傻笑了笑,舞扎着胳膊跑起来。
“咳,傻妮儿!”
身后传来队长的叹息声。
这就对了!为了在队部住下去,为了保护自己,她必须装傻,越傻越好。
呜呜呀呀笑着,舞扎着跑到村南小树林里。
昨天晚上她观察了,前世这里已经盖了民房,住上了人家。外面这条南北道两世里都是通往田野的必由之路,她想在这里向早起的人们打听打听母亲和弟弟妹妹们的下落。
王晓华-梅进了空间通道,舀了一瓢水倒进脸盆洗了洗脸,又在梳妆台前梳了梳长短不齐的头发,然后从后门里出来,她便置身在前世的一片民宅之中了。
虽然已经到了初秋,白天天气还很炎热,人们都趁早晨干活儿,路上已经有人行走。
有一男一女两个老人一前一后行走,手里没有工具,很像是早起遛弯儿的老两口。
看不出是谁,何况也无法论辈儿,只能以“爷爷”“奶奶”相称了。
王晓华-梅紧跑两步迎上去甜甜地问道:“爷爷,奶奶,请问王贵勇在哪里住?”
老太太一指旁边的一处新房:“这不,在这处宅院里。”
“哦,不在老家住了?”
老太太:“这是他儿子的婚房。儿子结婚后,小两口就到外面打工去了,他们搬过来,连看家带看孩子。”
“那,他母亲呢?”
“早不在了!”老头说着,又问身边的老太太:“没了得二十多年了吧”
老太太:“有了!她没的那年正好有咱彪子,咱彪子都二十五了。”
“她……她……是怎样没的?”王晓华-梅闻听心里一惊,说话也有些磕巴起来。
老太太:“咳,二华出车祸时间不长,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连悲痛带伤风,一病不起,不长日子就走了。”
“他妹妹王晓叶呢?”王晓华-梅又问。
看来老太太很知情,干脆把想知道的一块儿问出来。
“小叶大学毕业后在县城参加了工作,听说身体不大好,在家里休息。”
“她住在哪里?”
老头:“她外边的在国税局上班,,现在在国税局家属院住着。你是她什么人?这么小知道的还挺清楚!”
“我妈让我打听的。”
“你妈呢?”
“在那边。”
王晓华-梅说完,赶紧转身离开。
“这孩子穿的真破!”
“衣服还是粗布的,这时候哪里还有这样的衣裳?”
“头发像狗啃的一样…………”
身后传来两个老人的议论声。
王晓华-梅含着两眼泪水进了空间通道,趴在沙发上“呜呜”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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