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耍着村干部们玩儿哩嘛!
不行!这个白头发老奶奶太可恶,我堂堂一个村支书,竟然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说什么也要把她揪出来,把她治的服服帖帖,一切听从自己的安排。
自己要风是风,要雨是雨,要什么给什么。那样的话,把她圈在大队部,每天给大队的这几个人肉菜吃。最起码,有自己一碗。
“下午的会就开到这里。晚上继续,还是这些人,一个也不许少。我和支委们都来。”王庆波宣布。
王庆波这里留了个小心眼儿:看看我走了以后,还送肉菜来吧。要是不送,说明不是冲着大队干部们来的,此情可原;
要是送,那就另当别论了,揪出来一定不轻饶她。
大队干部和社员们都很失望。唯有队长王贵兰心中高兴:白头发老奶奶真是灵啊,自己只是祷告了祷告,不让她送肉菜了,果真就没送来。
没了肉菜,也就没有了吸引力,追查的事也会很快结束。十一队又将恢复平常。
然而,他想错了。晚上开会的时候,支书王庆波和民兵连长张光台把他和民兵排长吴金报叫到一边,四个人单独分析起白头发老奶奶的动向来。
支书王庆波和民兵连长张光台、十一队队长王贵兰、民兵排长吴金报在一块儿,把白头发老奶奶的来龙去脉挨着捋了一个遍:
“你回忆回忆,是谁最先说起白头发老奶奶来的?”王庆波问王贵兰。
王贵兰:“是腊梅。就是那个小傻妮儿,她说她的东西都是白头发老奶奶给的。”
王庆波:“傻子不会说瞎话,她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是白头发老太太给她的了!你再想想,谁对她最好,最亲近?”
王贵兰:“她直往王长锁家里跑,还和王长锁的二女儿拜了干姊妹;与王长柱的二女儿也不错。据说,小傻妮儿给了这两人一人一身衣裳,都是现在人们做不出来的样式,面料也很特别。”
王庆波:“这两家人对小傻妮儿怎样?主要说老太太。”
王贵兰:“王长锁的母亲王张氏脾气很大,不待见这个小傻妮儿。据说,骂了她好几回了。王长柱的母亲王李氏脾气柔软,但小傻妮儿不怎么去她家,只是和她的孙女王秀春玩儿。”
“王长柱的母亲不是白头发吗?”民兵连长张光台问。他家是十队,与十一队相邻,对十一队上的人们有些认识,只是这个他不确定。
王贵兰:“是的。六十多岁的人了。大多花白头发。她的白的多些。”
王庆波眼睛一亮:“白头发,对小傻妮儿又不错,是不是她呢?”
王贵兰:“她是富农成分,人很老实,从来不多言多语。”
王庆波:“这就对了。没有一个借机敌人搞破坏活动时大喊大叫的,凡是借机敌人,都善于伪装,你不要被她的假象迷惑。”
王贵兰:“可是,她孙女的东西,还是小傻妮儿给的。我觉得这不可能。”
王庆波:“她为了不暴露自己,拐了个弯儿呗。这是借机敌人一惯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