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大多时候,她宁愿待在书房多看几本书也不愿意跑出去玩的。在她和周瑾刚刚认识的那两年里,很多次,她去找周瑾让她带她去玩,可周瑾总是有事情在忙,以至于直到周瑾上了战场,她和周瑾也只是一起出门玩过那么几次而已。
而且次次都是登山,次次都是看日出。她那时候人小,性子又被养得十分娇气,每次爬到半山腰便不肯再往上走了,这时候,周瑾便会无奈地刮刮她的小鼻子,将她背在背上一路往上走。
周瑾其实只大了她五岁,最开始和她相处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但很奇怪的是,在那些伏在周瑾背上、任由她将她往山上背的日子里,林池总觉得这个还有着少年人的单薄的肩膀,是世界上最让人感到安心的地方。
曾经,周瑾给林池的安全感甚至一度超过了她那仿佛无所不能的父皇所给的,她就是在这种似乎被全身心地宠爱着、呵护着的感觉中一点一点地爱上了那个总去她殿里找她、会耐心地给她讲外面的有趣事情的人。
那个会温柔地将她背在背上,即使已经流了汗也不愿意将她放下来的倔强的大姐姐。
如果周瑾真会带着她们的孩子出去玩,那应当也会将她照顾得很好吧。
对这一点,林池是笃定的。
想着想着,她的脸上又不免浮现出一丝甜蜜的微笑来,薄流一直注意着她,此时,这抹笑容不出意外地便落到了薄流的眼底,令她也愉悦地眯了眯亮若星子的眼眸。
“是呀,虽然元帅低调,但总有人能‘嗅’到元帅的踪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陛下太过可爱的关系。听说,元帅曾经为此苦恼过一阵子。”薄流的声音中带了笑意,某一个瞬间,林池觉得这笑声也像极了周瑾的笑,常常含着她这个人素有的隐忍,又带着几分的上扬,轻易便能搔在人的痒处。
每次一听到,都能让人的骨头酥上一酥。
这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林池疑惑地看了薄流一眼,因为船舱内十分温暖的关系,此时薄流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质长袖衫,不像往常那样将自己严严实实地遮住,那衣衫的领子开得有些低,虽然连锁骨都看不到几分,但却露出了白玉般莹润洁白的皮肤。林池顾不得失礼,又仔细看了几眼,越瞧越觉得这与周瑾的肌肤也很像。
都是雪一样的纯白。
林池狐疑地蹙了眉,又去瞧薄流的手,之前她一直戴了手套,以至于直到今天,林池还没看清楚过薄流的手,而今天她恰好没戴手套,大概是觉得穿着薄衫还带手套的确是十分奇怪的缘故吧。
这样一仔细看,林池却又失望了,薄流的手虽然也很好看,但是却比周瑾的手指骨节要粗一些,看起来虽然不影响美感,但比不得周瑾的纤细如玉。
只看着一双手,不,只看一只指头,林池便能确定这不是周瑾。
周瑾的手不是这样的。
心中松了一口气,林池突然想起之前她们在进行的话题,连忙顺势对薄流道:“能给我看看么?我的微型电脑似乎出问题了,最近总是开不了机,更别提联网了。”
她眼中的小心和期待令“薄流”叹了口气,心中对她的怜惜快要压制不住,可她终究忍住了,没有直接将林池抱在怀里,而是从善如流地取下了手腕上的皮带,连着微型电脑一起递给了林池:“要不要我找人帮你修一下?船上有机械工,虽说专职是修理飞船,但既然连大家伙都能修,对付这种小东西应当也不在话下吧。”
她眼中满是关心,只在林池低头的一瞬间闪过了一丝促狭。
“不用了,反正我这次回到曜日,便要去军部递交退役申请了,这东西我也戴不了多久了,不费那个心思了。”林池被她的热情吓了一跳,连忙绷着脸拒绝了。
薄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退役?”从前真是没发现池儿这么有说谎天赋。
林池脸颊微红道:“嗯,我马上就要退役了,这次回来,便是要去办退役手续的。”这是她早就想好的应付别人询问的借口,毕竟一个军人,一个肢体健康的军人突然出现在从前线回来的运输船上,还是容易令人起疑。
毕竟,为元帅送信回帝国这种借口,用一次就够了,再用,被发现的风险不要太大。
她倒不会觉得别人会猜出她的真实身份,只担心对方将她当做了逃兵。
薄流的眼神又深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