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之间如同云府当年一般倾覆,就算让我主动喝了这毒我也心甘情愿!”
“老爷的意思是……?!”
姚尚书一边喘气一边道,“本来我这心里还一直打鼓,怎么忽然间陛下就同意娶蝶儿了。现在这一遭,没有抄家灭门已是难得了,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你莫要声张。”
管家背脊生寒,“陛下不是一直很器重老爷吗?怎么会……?”
姚尚书摇摇头,苦笑道,“说起来也是我当初小瞧了这个陛下。早该在他挑选锦瑟去做暗卫时,我便该明白清楚的。锦瑟不止一次提醒我陛下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我一直以为言过其实了,现在看来,倒是确有其事了。”
管家还是不明白,“老爷的意思是,毒是陛下让送来的的?可是老爷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违背陛下的事情,他为何要给老爷下毒呢?”
姚尚书皱皱眉,一脸苦涩地笑笑,“我是没有做违背陛下的事情,可是就是因为陛下事事都用了我,所以如今我便成了不得不除之人了。”
管家张大嘴巴,“老爷是说?”
“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便活不久。”姚尚书看的很明白,便也很坦然,“那婢女丝毫不在意会被查出来,光明正大地送来,除了当今陛下,还会有谁?!你别忘了,若是二皇子一派这一次不能全部拿下,第一个必须要出来将事情全揽下的就是你家老爷我!”
管家彻底慌了,“大小姐不是马上要入宫当皇后了吗?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
“皇后?!”姚尚书冷冷一哼,“皇后是那么好当的吗?!蝶儿任性妄为,陛下的心里全是元卿那个女人,你以为会真的让她当皇后?!”
“老爷,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就祈祷那个二皇子是个好处理的,尽快快刀斩乱麻。只要二皇子死了,姚府便算是暂时抱住了。到时候再寻一个合适的时机辞官,这件事才算完。”
那管家道,“小的瞧着那二皇子被软禁在府中,未免节外生枝,听说他身体一向不好,不如小的派人去将他了结了,岂不干净?!”
姚尚书皱眉想了想,咬咬牙道,“原本还打算待到祭天后用那些收捡来的罪名将他抓了,现在看来,不得不尽早行事了。这件事情,你去安排,事先不要告诉锦瑟。”
管家忙道,“我明白了。那小的现在去寻大夫。”
“去吧!就说是偶感风寒,莫要声张。将今日执勤的……都处理了。”
“……是。”
元卿看着从房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脸色阴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对身边一直莫不做声的萧琅渐道,“我要回幽都。”
萧琅渐意料之中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要救靳然?”
元卿凝眉,苦涩笑笑,“靳然救过我数次,我已经欠他不知道多少条命了,现在回去,就当还他一命。”
“那靳言呢?”萧琅渐一语点中元卿的心事,“看那尚书的模样,对靳言颇为害怕,你眼中担不下江山的小娃娃,也许比你想得复杂许多。”
元卿脑中很乱,她确实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一直以来,靳言所表现出来的处处受制都只是做戏?!那这戏做的未免也太久了些,也太无谓了些。
她虽然一直提醒自己伴君如伴虎,脑海中却一直将靳言当作那个单纯无辜的小孩子,认为他不过是昔日苗疆太后用来争夺皇权的牺牲品罢了,如今看来,他却比任何人都适合那个位置。
足够忍耐,也足够心狠手辣。
她一直觉得靳言与靳然之间,靳言是弱者,因为他年幼,孤立无援,却从来忽略了,若是真的是弱者,又如何能将这皇位安安稳稳地坐两年?
靳言有不输于靳然的城府和才干,还比靳然多了一张王牌,那便是感情。
靳然终究太过重感情,他纵使斗得过百官,却终其一生,也对靳言下不了手。
可是靳言不一样。元卿不得不承认,不知不觉间,那个少年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帝王了。
“萧琅渐,皇位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吗?”
萧琅渐将肩膀搭上元卿的肩膀,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元卿要的不是一个回答,她说的话本就是一句肯定句。
“萧琅渐,若我许你一生一世,能换来半生桃源吗?”
萧琅渐低头看着带着希冀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子,眸中若星辰闪烁,嘴角抿了抿,淡淡微笑,捻落一袭落在女子发间的一丝微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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