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烈的讨论着,自己抢到了多少东西。
在欢呼声中,幸存的落雪公爵领的士兵们,垂头丧气的被串成一串一串的。被人数远低于他们的,莱昂的轻骑兵们看压着,继续向北方的格瑞布罗德前进。只不过并不是以侵略者,征服者和敌人的身份,而是以战俘、囚犯与奴隶的身份。
他们中身份高贵的贵族、骑士将会受到较好的待遇,以作为接下来,莱昂对落雪公爵领的谈判,并且换取赎金。
而普通的常备士兵和农兵,莱昂可没想着把他们放回去。他们会被带回到格瑞布罗德去,成为莱昂的领民,要作为劳力,为莱昂开垦格瑞平原的土地,修建水渠,用苦役来赎罪——除非落雪公爵领也愿意为他们提供赎金,又或者他们自己也有一笔存款可以买命——当然这个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在这欢呼声中,夜幕降临,莱昂与其他九名塞种人首领聚在了一起,商议着应该怎么做才好。
“现在,南方的那位公爵虽然逃走了,但是他的军队却都被我们消灭了。我们也得到了不少战利品,足够了,我们回家去吧。”
有的部落首领这样说。
在他说完之后,也有几个首领点头,觉得他说的不错。另外有些人则在沉思,还有两个看向莱昂,想要知道他该怎么说。
“要我说,就不能这么简单的离开。”莱昂心里面早有定计,如今他手里握着一把好牌,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一开口说话,就吸引了其他九个塞种人首领的全部主意,其他人都聚精会神的聆听着他的意见:
“我们的确击败了那位公爵一次。但我们之间既没有签订协议,又没有将那位公爵抓住。而在落雪公爵领,还有足够的人力与足够的骑士。所以他回去之后,如果不甘心失败的话,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重新拉起一支上万人的大军。”
听到莱昂这么说,张罗着回家的几个部落首领有点儿不高兴了——他们有的抢到的东西多,有的不想要让莱昂继续以盟主的身份发号司令,指挥战斗,提升威望,也有的认为这场战争胜得侥幸,不敢再打,害怕失败……
于是就有一名首领说:“盟主,我觉得不太可能吧……他失去了上万人的大军。怎么还敢再来草原上,和我们继续作战呢?肯定是要龟缩在南方不敢动弹了——”
“——如果是你的话,你要怎么选择呢?”莱昂打断了他的话:“你是龟缩在你的营帐内瑟瑟发抖呢?还是聚集你的力量,用敌人的鲜血洗刷耻辱?”
“当然是后者,但是——”
“——没有什么可‘但是’的。”莱昂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定神的看着他,一双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让那名首领一瞬间冷汗直冒:
“奥拉夫公爵是个记仇的人,他也是个骄傲的人。我们将他的军队击垮,让他不得不狗一样的夹着尾巴逃跑,他的心中肯定愤恨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我敢打赌,等他回到落雪公爵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他的全部军队,叫上所有可以使用的盟友,组成一支我们几乎无法战胜的大军,重新踏入极北之地!”
莱昂目光炯炯,注视着所有的塞种人首领:
“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赶在他这么做之前,抢先冲入公爵领!对那些仍旧蒙在鼓里的,不知晓他们的军队已经遭受了灭顶之灾的领民发动袭击!烧毁他们的庄稼,掠夺人口,破坏一切可以破坏掉东西。然后进军这里——”
莱昂的匕首“哆”的一声插入了摆在小几子上的鹿皮地图。所插入的地方正是奥拉夫公爵家族所在地,落雪堡。
“攻破这座堡垒并不太可能。但是围困他,就足够达到我们的目的了!领地零落,领民散尽。失去了经济基础和人力,在这种情况下奥拉夫公爵除非是真的疯了,否则的话绝不会再与我们打下去!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够带着我们所获得的全部战利品与一份对我们有利的停战协议,风光的返回极北地区了!”
莱昂的提议让他们怦然心动——没有一个塞种人不知道南方的好处。然而绝大多数时候,落雪公爵领那令人绝望的实力,都足以粉碎他们的野心。
但是,在经过莱昂的引导后,他们也猛然发现,现在的的确确是南下,入侵落雪公爵领,乃至入侵整个卡提尔王国的最佳时机!一想到自己的部族能够在卡提尔人的土地上肆意驰骋,部族首领们就激动地血脉泵张!
即使是之前最坚定的想要返回极北去的人,在这一刻也动摇了。而本就想要继续打下去的首领们更是激动地攥紧了拳头,为莱昂的发言大声叫好。十人团很快就统一了意见,就好像是莱昂所说的那样,南下,杀入落雪公爵领去!围攻那位公爵的城堡!
意见统一了的部族首领们随即开始狂欢。放肆的酗酒与狂啖着烤得流油的羔羊肥肉。在首领们大声狂笑与大声欢呼的同时,莱昂那看似开朗,豪迈的笑容被跳跃不定的篝火映衬的分外诡异。也就是在这一天,一名牵着三匹快马的疾风骑士离开了联军驻地——目标是卡提尔人的首都威士兰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