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几个人瞬间看向了夜无忧,夜无忧微微一愣,端起面前大杯的女儿红尴尬笑道:“来各位大哥,小弟敬你们一杯。”
一杯入腹,口齿留香。
夜无忧将酒盏放在桌上,望着四周倒吸气的声音错愕不止。
“怎么了?”
莫非认出我来了?
“小兄弟,这可是千年的女儿红,知道为什么百年都不曾卖出去一坛吗?”
夜无忧只觉得眼前有些晃,头脑有些沉。
“因为这女儿红只需饮上一杯,无论你修为多高,都会醉上一月。”
砰——
这是夜无忧磕上桌沿上的声音。
“小兄弟,小兄弟?”
真晕了。
四周此起彼伏的笑声响起,却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有黑袍人从门外涌入,将这酒肆包围得滴水不漏。
有人认出了这黑袍人,大惊失色,“白家的人!”
“白家的人来这里干嘛!莫非他们又要抓人了不成!”
“哼,我堂堂天脉剑法第一百五十一代传人绝不受其辱!”
可那几名黑袍人却将这些人视如空气,不多时,远远沉重的脚步声踏来,周遭一片寂静无声。
那黑袍人隐于黑暗里,望着那酒肆中唯一醉得不省人事的少年沉默了良久,终究还是躬身将其抱起,转身流光而过便没了踪影。
“大……大哥,刚……刚才那是白家家主还是白家二爷?”
“我哪知道。”
“那刚才那名小兄弟岂不是凶多吉少?没想到白家千年大族,竟然如此堕落,坠入魔道不过一步之遥!”
夜无忧不善饮酒,更何况是这只一杯便能醉上一月的女儿红,昏昏沉沉间,头脑是从所未有过的沉重,四周漆黑一片,黑暗中带着泛滥的腐烂气息,以及鲜血的味道。
夜无忧摸索着,抚着墙靠坐在墙边,抬手,却摸到锁链冰凉的触感,不由得一愣,转而站起身来,四肢缠绕着的锁链在这漆黑空荡的空间内发出一阵哗哗作响,运转内力,却发现自己体内丹田内真气空空如也。
恐惧,源于未知。
修为被锢,四肢被缠,当真是手无寸铁之时,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仍人宰割。
四周的空气太过安静,安静到夜无忧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一层,他不知道九天的凶险,更不知道原来一杯酒就能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夜无忧,你还真是无用至极!
他靠在墙边,无力滑下,垂坐在地,连连叹息。
可不多时,微弱的烛光从远处晃动而来,夜无忧一惊,朝着那烛光方向望去,夜色中,有人隐身于黑暗里,踱步而来,一步一步,走到夜无忧跟前。
烛光照在他脸上,夜无忧仰头,却看不清面前人的脸。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沉默。
夜无忧蹙眉,“你抓我定是有所图谋,大家明人不说暗话,敢做为何不敢当?”
依然是沉默,夜无忧的眉头越陷越深,这盏烛光在他面前照了许久,他眼睛几乎都快花了。
太久的沉默让夜无忧也沉默了起来,若是他还猜不到面前的人是谁,那他真的一头撞死算了。
他只是不问不说而已。
为什么封我修为,囚我在此?
等到啊烛光燃尽,夜无忧周遭在此陷入黑暗之际夜无忧伸手去抓那人,却只摸索到了一片虚无。
“师尊!”
夜无忧站起来,回声嘹亮,黑暗中仿佛一切都是假的,差点便以为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做梦罢了。
“莫非真是我做梦?”
面前这一切,真实得有些假。
刹那间,四周光芒如临白昼,夜无忧下意识便闭上眼,皱眉,再睁开双眼之际,却只瞧见面前站了无数的黑袍人,而那领头的,便是一张让他永生难忘的面孔。
“白珝!”
虽然长了同一张面孔,但夜无忧绝不会将白翊与白珝二人弄错。
白珝微微一笑,“你知道是我。”
“我师尊绝不会像你这么无耻,乘人之危,无耻至极!”
白珝没和他计较,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夜无忧,笑道:“当时在九州我不过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你竟是当真了,飞升来九天是找死的么?”
“白珝,我师尊呢,我师尊在哪!”
“我劝你还是别关心你的师尊了,不妨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何要抓你来这吗?你以为我想要了你的命?不,我比谁都想你活着,我要让你明白当初的的选择是多么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