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还没说完,就见东风瑀像是要把她看穿一个洞一样的盯着她,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再说一个字他都想直接捂住她的嘴,让这个总是温然微笑的双唇不要再说出惹他想杀人的话。
许是他的眼神太凶狠,她缩了缩肩膀不再说话。
东风瑀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把她拽起来,一手抓着她一手拎着她满是水渍的行李箱,把她塞进车里,简单地说:“上车。”
*********
寂静的房子里,香烟无声燃烧。
司马灼坐在冬妍刚刚收拾东西的房间地板上,脸色冰冷的抽着烟,仿佛没有节制似得,一支接着一支吞云吐雾,很快他身边就都是烟头了。
他一直神情麻木,直到低头看见她房间的白色瓷砖地板上竟然有这么多烟灰头,心里猛的慌张起来,站起来跑到桌子边拎着垃圾桶和卫生纸,又蹲在地上,紧张擦着地上的烟灰。
她这么爱干净的,而且那么不喜欢烟味!
擦着擦着,忽然想起她一个多小时以前就拉着行李走了,还说再也不回来了——
一手把垃圾桶和卫生纸都丢下,空气里的烟味萦绕在身边,此刻闻起来分外让人窒息,他烦躁的推开窗户。
窗户一打开,顿时有风夹杂着雨扑到他脸上,冰凉的空气激得他头脑猛地清醒起来。
这么大的雨。
万一她还在外面怎么办?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司马灼就没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了。明明知道如果她打到车或者打电话叫同事帮她一下,那她早就走了。而且就算她没打到车,这都一个多小时了,她即使自己走也早就走远了。
可是他控住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拿起一把伞,心急火燎的跑出去,心里存着一个希翼:万一,她没走呢?
万一她还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呢?
就像两年前一样,她躺在猩红血泊中,紧闭双眼,他却恰恰在那个时候去到那里,这样正好的救到了她。
当时东风瑀不就在对面的会场里吗?可是带走冬妍的是他司马灼。
这是不是上天允准的一种缘分?
司马灼在雨中一边寻找一边默然想着。
阿妍,等我,等我,让我来带你回家。
西服裤子满是雨水,皮鞋里也全是雨水,可是他此时此刻全不在乎。
终于在街角看到那个纤瘦的身影,司马灼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庆幸笑容!
从来没有如此感恩过。
感谢上帝让我来得及——
他正要迈步奔过去,却看到一辆迈巴赫冲到她身边,东风瑀冲下来,蹲到她面前。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东风瑀满是心疼的神情,而冬妍低着头,看起来柔顺无比。
司马灼无言的撑着伞,笔直的立在街尾,看着他们一起上了车。
想要像是无数次做过的那样邪气的勾起唇角,可是动了动嘴角,却发现自己实在没法做出表情来。
身上的西服早就湿透了,却现在才感觉到冷。
他转身,独自撑伞朝来的方向走回去,颀长挺拔的身影和那一把黑色大伞,在夜色大雨里渐渐隐没。
颀长身影离去之后,整条街再也没有一个人,寂静得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