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散去。”
“这样啊,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下面埋的是谁了吧?”
郎夜语气渐渐开始冰冷,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直当做伙伴的家伙,竟然也会有事瞒着自己。想起自己竟然洋洋得意地在坟头树上住了这么久,郎夜就有一点生气,当然,更生气的事,如今竟然连这唯一的一个安身之地,都被这群家伙破坏的面目全非。
“要是我说现在平京夜要做的事,本应由我来做,你会不会怪我?”
“额。”郎夜一愣,“什么意思?”
“阴阴阳阳,阴阳两极,本就是天生万物,自我选择之路。有人得长生,有人知天命,自然就有人长死,有人一无所知。”
“这,这不都是很正常的吗?”
“是啊,是很正常,可是不公平啊。”
贺茂川上的小川目光深邃,“我曾经也想过,生死各安天命。可是我遇到鲛图之后,我突然也不想任命地死了,这种感觉,你懂吗?”
郎夜没有说话。
小川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青龙不想死,骨女也不想死,平京夜还有这里无数的冤魂野鬼,他们都因为不想死,所以才费尽心思地从地下爬出来,凭着一口气,一缕魂,想搏一个未来。”
郎夜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样一来,阴阳岂不是会大乱,阎摩就不管吗?”
“管?”小川神色枉然,“你觉得阎摩不点头,那位真的能在阴间为所欲为?说到底,不管神魔,都有他们放不下的人啊。”
郎夜正待反驳,突然,一道光芒在郎夜的眼前逐渐放大,锋利的刀光瞬间将郎夜的身躯割裂,这道刀光之利甚至连兵佣都抵挡不住,连忙开启石化之身,才能堪堪自保。
郎夜怔怔地看着自己深可见骨的刀痕,一时不曾反应过来。
然后,便是令灵魂战栗的疼痛,铺天盖地袭来。
“嘤咛!”
“郎君!”
“夜君!”
郎夜无力地倒在地上,旁边是一分为二,死无全尸的嘤咛。
眼前曾经遮天蔽日的圣树,如今已裂为两半,期间一座巨墓屹立其中。
大块头的兵佣怒气冲天地持刀而出,“擅闯鬼王墓者,死!”
平京夜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天丛云剑一扬,嘴角带笑,“大将军何在?”
“咚”,刚才威风凛凛的兵佣瞬间单膝跪下,“末将在!”
桃花姑娘不敢置信地捧着嘤咛的遗体,妲己则带着木木等人瞬间将郎夜围住,莹莹眼泪直流得在给郎夜治疗着,“叮叮”声不绝于耳。
贺茂忠行手持芳月和妖妖并肩而立,面对着众鬼的虎视眈眈,怒发冲冠。
“平京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当然知道啊,”平京夜手持天丛云剑,邪笑连连,“怎么,你怕了?”
鲜红的血滴从天从云剑上流下,染红了一地的樱花。
郎夜咬着牙,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无力,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何为力量。
贺茂忠行想起迁都前的腥风血雨,鬼魅横行,不禁握紧了芳月。
“当年那件事,怨不得恒武天皇。”
“呵,你自己跟亲王殿下说吧!”
下一刻,只有郎夜透过同人卦看到了所有:贺茂川上,骨龙的爪子按住了白虎,贺茂保宪的笛子插进了天若彦一的胸膛,小川冷眼旁观着一切,然后给骷髅带领的鬼军让了路,无视了鲛图的阻拦。
天若彦一死掉的一瞬间,白虎缩小,神情萎靡,被贺茂保宪抓在手中,瞬间魔气翻涌。他驾驶骨龙飞走的那一瞬间,四象大阵彻底崩塌,万千妖魔鬼怪涌向京都。
而此时此地,一阵尖锐的笛声陡然响起,整片大地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怎么了?”
“这是?不会吧。。”
“不好!”
“砰!”
一道龙卷风突然自大墓之中爆发出来,越转越大,直至通天接地。
所过之处,烟尘漫天,寸草不留。
本是旭日东升的万里晴空,一道黑影却突然自旋风之中飞起,一口将那太阳吞进腹中!
顿时,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而此时,无数凡人在瑟瑟发抖的时候,越来越多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鬼怪正放肆地窜行。
一道笔直的身影仿如魔神一般站立在高中,两扇银白翅膀成了黑夜中唯一的光亮。
潇洒倜傥,羽扇纶巾。
魑魅魍魉,万鬼齐呼,“恭迎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