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浑身湿透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衣角下摆还滴滴答答地水滴在地上迅速汇聚成一个小水洼。
江疏影放下舆图走过了过去,“蒋太守不必多礼,父王此次命我来不过是来送物资,安抚受灾民众罢了。”
开篇点明自己来意让蒋太守不必分出精力去猜测江疏影的意图,蒋太守顿时心中舒服不少。“多谢王爷,多谢二公子。”
江疏影笑笑,“蒋太守勤政为民体恤百姓不惧危险置身前线,父王知晓必定会大加赞赏。”为官清廉不趁乱大发国难财的人江疏影一直都很尊敬,看蒋太守一脚泥泞应该是刚回到府衙。
蒋太守疲惫的笑着应付,“是下官分内之事,公子谬赞。”
悠的,一阵穿堂风吹过来蒋太守不自觉打了冷颤。颤抖后,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有不矫情,端起就喝,丝毫不减文人的优雅。
直来直去的性格江疏影很欣赏,她见蒋太守忙的昏头转向,便将物资交接之事全部问了。“从安城运来的五千旦粮食和一些药品太守大人可都清点清楚造册入库了?”
蒋太守嘴里含着茶瓮声瓮气道:“都造册入库了,明日便可按照人头发放。”
“此次山洪来势汹汹岭南又阴雨绵绵,父王十分担心沧澜江江水暴涨给下游百姓造成不可磨灭的损失,蒋太守须得留心。”
“自然自然。”
蒋太守敷衍的回答让江疏影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深深的看了眼疲倦的即将倒过去的蒋太守,直言不讳道:“方才我来之时路过河堤,观其水位似乎不太正常。”
河堤,这两个字顿时让昏昏欲睡的额蒋太守精神起来。传闻中,云南王府二公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今日见了怎么觉得与传闻完全不符。
不管二公子如何,他现在代表的便是云南王,事关重大蒋太守思量再三,最后领着江疏影去了议政厅。
说是议政厅,不过是一个只有江疏影书房一般大的屋子,屋子中坐着五位形态各异的男人,其中一个便是随着江疏影同来的张先生。她刚踏足这里就听见一阵又一阵的争论,他们一个不服一个争得面红耳赤也毫无罢休之意。
“各位静一静。”蒋太守拆开即将打在一起之人,皆为道:“各位都是治理水患的大能,沧澜江之事稍后再议。”他转过身指着江疏影道:“这位是云南王府二公子,此次二公子是代表王爷前来帮助我们治理水患,各位有何想法皆可跟二公子说。”
议政厅诡异的静谧了几分钟,随后又各自争论起来。
江疏影瞥一眼置身事外的蒋太守,暗道:这只狡猾的老狐狸。
将一个百年来都未曾彻底解决过的问题交给一个完全不懂水利之人解决,如何让人信服?
如果江疏影能解决那能流芳百世,无法解决的话,那就别去干扰蒋太守施政,这是好算计。
五位懂水有丰富治水经验的大能争论不休时,一直噤声不语的张先生突然道:“各位不妨听听二公子的建议?”
五位大能目光齐齐转到江疏影身上,不屑着有之,期待者有之,抱着看热闹心态之人更多,这些人都在盼着江疏影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之言。
江疏影不负众望道:“开山凿石,祸水东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