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在文从心本体道法“障眼”的护佑下,悄悄摸近了那顶象征战场最高指挥官的黑纛。此时全部后军,都在关注重骑军团即将展开的屠戮。他们原本并不放在心上,可是宋军残部的顽强令人肃然起敬。他们惊讶于前军轻骑的覆灭,期待着中军重骑挽回帝国荣誉。
注意力的缺失,给张辽创造了不可多得的良机。他从侧翼距离二十米处悍然发动奇袭,目标瞄准了众星捧月的贵族少年。文从心留在原地保持“障眼”状态,伺机接应。
二十米,对于纠丹炼体的张辽而言,几乎就是一眨眼的距离。他连续三步大跳,最后一跃直上空中,向四游黑纛挥出一记本体道法“大耳雷”,那黑纛应声倒下,似有电弧在银顶上盘旋隐现。在众人愕然的瞬间,他已经落在黄骠马上,左手将身前的圆脸少年一把按倒,紧紧锁住后颈。右手夺过缀满宝石的马鞭,狠狠抽打马臀。那宝马吃痛,一跃而起,按着张辽双腿夹出的暗示,向山坡垭口驰去。
张辽骑过马,花钱在马场骑的。只是没骑过这么好的马。
赤老温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冲天怒吼,拔刀催马直追!后面的近卫也仓促跟了上来。这可不得了,如果王子有失,赤老温就算九个脑袋也赔不起。
这一拨近卫,均为重甲骑士,在蒙军中颇为少见。即便是重骑军团,用的也是皮甲和皮质马铠,只有近卫才有铁叶子重甲。他们的主要职责,是帮主上挡刀枪、挡箭矢,所以防护十分重要。但是现在,包括赤老温,都被这该死的重甲所拖累,它让马跑不快!
张辽高大魁梧,那少年却没多少分量,两人均无甲胄在身。一个穿着破烂的衬衫西裤,一个锦衣轻裘,加在一起,和手持弯刀铁盾的赤老温差不多重。可是这匹黄骠马好阿!简直是神骏!张辽两耳生风,心里还赞美着宝马,看造型,十有八九是传说中的大宛汗血,估计值个几千万。嘿,看这耳朵,看这鬃!那少年被死死按在马背上,脸埋在马脖子上,嘴里都是粗扎的鬃毛。他不知道身后这位打的什么主意,只是内心充满了恐惧。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的深深恐惧。
一名近卫驰了上来,张弓搭箭,瞄向劫匪后背,被并行的赤老温一鞭甩在脸上,“不准射箭!可能误伤人质!”
黄骠马渐渐与追兵拉大距离,没几分钟,就上了坡顶,钻进了垭口。过了一会儿,赤老温带人赶到,也一头扎进了峡谷。这谷内十分狭窄,仅够两马并行。追出一里路远,忽然发现,前方劫匪不走了,调转马头停在那里,冷漠地看着他们。王子被按在马背上,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赤老温急忙勒住缰绳,大喝“吁——”,身后近卫纷纷停住,全神贯注,等待将军指令。赤老温粗通汉话,厉声喝问,“你是何人?有什么要求,可以说。把人留下,我放你走。”
张辽从众人的紧张程度,已经判断出手中少年的身价,暗暗庆幸没有抓错目标。“我嘛,是这里的山大王,整个峨眉都是我的。你们在这里,打打杀杀,吵闹不停。我很烦,你看怎么办?”
赤老温也暗自庆幸,这个宋人说的汉话虽不是官话,但也很容易懂,不然还得寻个翻译来。“金子,银子,女人,要多少都有,你先放人。”
“嗯,很好。让我想想,要点什么呢?”张辽装模作样,假装思考,一双眼睛斜向上扫摸着山崖,等待信号。
赤老温不知他在拖延时间,内心无比焦躁,又不敢轻易表露,只能暂时忍耐着,等这位山大王想好赎金价码。至少,这人不是大宋官兵的打扮,否则连讨价还价的环节都没有,可就悬了。蒙古人保持沉默,静静等待。
文从心没有让他失望,十分钟后,出现在山崖上,露出半个头,向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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