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主后一句并非高声大嗓,只是颤颤巍巍道出,却比前一句更加振聋发聩,众人无不失色。
西湖蛇妖,除了青与白——还有谁?碎片拼凑起来,那口锅——哎呦妈呀,十有八九是法海的金钵。
趁人类恍惚的当口,岑碧青已贴近法阵穹壁,弹出一根葱指,在透明遮罩前,自上而下勾划,吱吱扭扭的刮擦声异常尖锐,不弱于用利器划钢化玻璃。
那遮罩表面法力剧烈波动,临了,咔吧一下,居然碎裂了。
二十一名操阵道士中,除去四名天师,余下皆被法力反噬,喷出一口血雾。天师们也不好受,踉跄倒退三五尺,才扎稳马步。
茅山宗道众三十余人参加鹤鸣法会,天师来了十二位。操启阵的八名中,有五位,操困阵的二十一名中,有四位。淳于帆和林振英自然也是正牌天师。还剩一位,无福随团游览西湖的,也就是那位在七宝玲珑塔中被三味真火焚化的叛徒曾甄曾师兄了。
曾甄身为茅山宗大师兄,原本定位在困阵阵眼,他法力浑厚,可确保万无一失。现在他挂了,临时顶上一位师弟,阵法威力大减,居然连一位大妖也没困住,瞬间土崩瓦解。
刚才隔着阵法遮罩对话,大家尚且觉得安全,各个跃跃欲试,或出言调戏、或欣赏美.体。现在隔阂全无,随时可以亲近,反倒毛骨悚然,下意识拥在一起,仿佛抱团才能扛得住。
蛇妖嘻嘻笑着,一步步逼了过来,正前方朝着林振英——不过,两人之间隔了一个从小到大没吃过亏的万斯聪。
“屈指算来,这一觉也有八百余年,居然还有人叫得出我小名。奴家欢喜得紧呢!”她身法与众不同,纤腰柔若无骨,随胯部左右摇摆,步履十分夸张——若用“风摆荷叶”来形容,这“风”着实大了点,起码五级以上。
小万偏偏吃她这套,美女见多了,在他面前这么嚣张的御姐还是头回见。蓦然间,鼻血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岑碧青本想直接略过他,直取林振英问个究竟。不料被鼻血感动,遂停下脚步,顺手帮小万擦了一把。她的手指冰冷柔软,在人中划过,将血痕由一竖变为一横。小万几欲窒息,微阖双目,深深抽吸指尖留下的余味……
她这一抬手不打紧,马庸作为地主紧张了!
这里所有宾客,都是他请来的,万斯聪算是晚辈,更需格外照顾。眼前这位大妖,也是平生仅见,且举手投足都带着邪气,眼见她出手,不由自主叫了一声,“别——”
门边的四位安保,神经早就绷得登登的,各自端着武器待命。听到雇主这一嗓子,倒有两人失手——同时扣了扳机!
“砰!砰!”两道寒光一左一右射向目标。岑碧青也不见瞬间绷紧肌肉,只是轻描淡写抬起双手,一手捉住两根电针,另一手捉住一支麻醉.镖。
泰瑟枪也叫电击.枪,同时射出正负电极针,由高压氮气负责脱膛,再由绝缘铜线负责导电,一般生命体被击中,连续七秒内都会遭到持续电击,顿时失去反抗能力。
可到了蛇妖手中,任凭电弧滋滋流窜,也不能改变她脸上任何一丝微笑。
“阿郁哦,酸爽的呢。这小玩具哪里买的?给姐姐多来几下,嗯……嗯……对,对,嗯……”岑碧青半咬紫色薄唇,眯起眼睛享受着,任由电弧从指间流窜。
很快,蓄电耗尽,右侧那名安保人员不知所措,手里只剩下一块废铁。
“完了?男人呐,太不持久。”蛇妖颇有遗憾地松开玉指,两根电针直坠地面。她复又举起那支麻醉.镖,在眼前对光仔细瞧了瞧——“这是水晶的吗?怎么进水了?好漂亮的呀。”
不等旁人解释,她已经掰掉前面的针头,将玻璃管内的麻醉剂一饮而尽,“哇哦——好酒!”
这足以放倒野牛的剂量,由静松灵、氟哌啶醇和双氧埃托.啡复合而成,左侧那名安保自己最清楚。眼见人家姑娘当酒喝了,顿时崩溃……
高压电加上麻醉剂,双重作用下,岑碧青脸上起了一抹红晕。“人”也兴奋起来,双双竖起大拇指,“这个朝代,我喜欢!法器和丹药,全都萌萌哒!要多舒爽有多舒爽——还有吗?”
这番话,让余下两名安保断了念想,直接垂下手中武器,陷入无限茫然。
林振英看得清楚,她并未加害小万,只是帮他擦了擦鼻血。连忙越过身边的马庸,主动迎上,恭恭敬敬一拱手,“在下正一茅山宗主林振英,不知青姐驾到,还望恕罪。不知您何故隐居此处,我们是不是打扰您修炼了?”
他这一举动,到有一半是为了掩护马庸,生怕蛇妖走近加害这位地主。老林身为生意人,好口碑多半源自仗义,这一点不能抹杀。
“哦,原来是茅山的,尝过几只,臭臭的,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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