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眼下菲宾国也不甘示弱,加大了对南海的蚕食力度。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再下黑手。
两名战士同时端起了武器,紧张地瞄准着。烈日下,汗水已经浸透了他们的军服。
“要不要向连部报告?”甘兴旺只有十九岁,入伍一年半不到,难免既激动又紧张。
“看清楚再说——确认是来偷袭的敌军水鬼再发信号。”马国良二十一岁,但已经是三年老兵。他出身军校,是难得的好苗子,来这里,是他要求的。用他的话说,哪里最艰苦,就派我去哪里!
在部队首长的关照下,他如愿以偿。
这里的确极度艰苦,而且二十四小时都得绷紧神经。
那海上漂浮物近了,橘红色的救生衣清晰可见。
“是落难者——可能是渔民?”甘兴旺叫道。
马国梁用望远镜环视了一下环礁五百米范围,确认再无其他可疑物体,立刻下令,“上机动舢舨,把人救上来!”
列兵正等着这句话,闻言立刻行动。
六米长的小舢板,在大海中像一片落叶。对于落水者而言,却大如万里江山。
人被捞上来了,昏迷状态。看年纪和他俩差不多,都是年轻小伙子,面孔和肤色也相似。
“台湾同胞……”马国梁扯掉那人身上的救生衣,看了一眼胸前铭牌。
甘兴旺熟练进行指压施救,很快,那落难者呼吸急促起来,翻身吐出一大口海水,剧烈地咳嗽着。
良久,他坐起身来,看了看眼前这两位,“天朝军?”
甘兴旺微微一笑,点点头,反问道,“海巡队?”
“是……”那青年也点点头,“宜兰分队,编号7021。”
这话把马下士听得一愣,“宜兰?那不是在台东吗?按惯例,来对面台控太平岛海域的,应该是高雄海巡署的人才对……”
7021笑了,又吐出一小口海水,抹了抹嘴角道,“你们大陆仔知道的还不少——没错,按惯例是这样。不过,这几日菲宾的海警又对台湾渔民下了狠手,直接用高射机枪平射,打沉了一艘六十吨大渔船。
我队奉命在高雄港集结,联同总署一齐出海救援……没想到,菲贼直接用大吨位舰船直接把我们海巡队的驳船撞翻,就这样,我落水了……我的队友们还不知是生是死……”
血缘纽带令三位青年同仇敌忾,一个个都涨红了脸。
“你们太平岛不是有驻军吗?他们离的这么近,怎么不出来支援?”列兵小甘有些不解。
“上面解释说,他们是军人,不便出面。一旦事态升级,那就不是民事纠纷了。所以只能由我们海巡队的警力来扛——干他娘!我们那点轻装备,怎么和人家重机枪互怼?”
马下士站起身,“此事非小,我需要马上向上级汇报。也许还来得及支援!”
他不由分说,立刻冲进铁皮房,抓起无线电大声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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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公里外,帝都。
难得响晴的天——
北风呼啸过境,把常驻雾霾暂时吹到了别处。
中南海含晖堂温暖如春,三合一办公室内,气氛十分严肃。
一号首长放下手中电话,磁性的男中音响起,“老丁,你继续说——”
丁主任轻轻按了按自己半露头皮的疏发,接着刚刚的话题汇报。
“……距离最近的永暑礁驻军接到报告,做出快速反应,第一时间派出一艘小型补给舰前往失事海域救援。没想到的是,那里——是美菲联手布下的一个陷阱。”
一号的浓眉凝了起来,脖子习惯性偏向左肩,没讲话。
“我们的军舰到达现场,立刻对水中台湾同胞展开施救工作。肇事的菲宾海警船一反常态,没有参与,也没有逃离。只是冷漠旁观……不久,菲宾的军舰连同阿美利加的军舰也到了!”
一号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目光仿佛穿透丁主任身后的墙壁,看向更远方。
“……随后,他们用高音喇叭宣称,天朝单方面破坏和平现状,擅自使用军舰参与民事纠纷,有宣战嫌疑。故而阿美利加太平洋舰队发出指令,将长期驻留南海,维护所谓‘自由海域’的和平。”
“自由?”一号突然露出一丝笑意,颇有玩味地说,“他们到哪里,哪里就需要把原本的自由拱手相让?这种陈词滥调,用得实在太久了……”
丁主任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简报,“三沙市进入战备状态。南海舰队为控制事态,暂时派出对等级别的两艘驱逐舰前往出事海域。但……”
他停下来看了一眼一号。
“但什么?别总在转折处停顿,你这个习惯要改。”一号揉捏着手中的红蓝铅笔,定睛问道。
“但是美方立刻出动了一个航母编队——此刻,正从菲宾基地直线驶来。”
咔!一声脆响,红蓝铅笔从中间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