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这次球赛太文明了,又是直播,难以大开杀戒。我们很快会安排另一个角斗场,让主的光明照亮东方的黑暗。”
“好,好好好!好的,万分感谢您的宽容。仆人告退,祝您一切顺心。”
挂断这个电话,幕僚长长吁一口气,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外套。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自己为主子保住了所剩无几的在职时间和岌岌可危的寿限。
他第四次抓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内线,“冰咖啡,不加糖。”
————————————————————————————————
杜远也很忙,他义兄淳于帆着急海巡队员7021的安危,要求马上接人回台湾。
梅政委得知船上来了一位台湾道士,也有些紧张,这肯定违反了保密规定。这和第一轮球赛来的美军啦啦队不同,那些人是经过上面层层审批准许的,这位是突然被瞬移过来的,少了程序合法性,自然非同小可。
现在听他要走,乐不得送出去。杜远不放心,与张辽、文从心二人略作交代,遂与义兄同乘小型直升机,从辽宁号上直飞三沙基地。
接人很顺利,在统战精神指引下,交接工作有条不紊。
淳于帆不改道门本色,拒绝了所有免费交通工具,只要了一条小舢板,把自己道袍挂在孤单的临时桅杆上,如来时一样,孤帆远航。唯一不同的是,船上多了两个旅伴,阿杜和7021。
在天朝海军战士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这艘小帆船起航了。
风,是大喵天师自带的,这种寻常御风推行,对他而言似乎消耗的法力可以忽略不计。
离岸后,小船渐渐驶入深水区,道袍鼓胀起来,如箭在弦,破浪向东——
大喵斜眼望见阿杜眉花眼笑的表情,知道又有什么歪心思。“说吧,想从我这儿讨点什么?费这么大劲陪我出海,说动机单纯估计连你自己也不信。”
“两兄弟净说见外话!”阿杜佯装嗔怒,旋即腆着脸贴上来,“讲真,喵兄你这御风之术当真要得!攻防两便,还能飞——介个介个介个我觉得我非常有义务帮你把它发扬光大一下!”
“噗——”大喵没表态,坐在船尾的7021先笑了,小伙子年纪不大,比他俩都要小一点。“杜哥,大喵天师是道士,会法术很正常。你一介凡人,学那些干嘛?再者说了,我打小在三清宫厮混,磨叽二十年了,大喵师傅也没肯教我半点东西,我怕你也……”
“去,别打岔。哥哥我行走江湖匡扶正义,没个几套傍身术法,恐怕下次就见不着我咯!”此刻海面无人,碧波万顷,杜远耐不住心思,低声道,“喵兄,我可是刚去了一遭冥界。啧啧啧,那叫一个热闹——我不是说繁华,意思是打得热闹。差点翻了锅!”
淳于帆一惊,“你去那种地方作甚?可不是好玩的。寻常人去了怕会有损阳寿,你这体格……还行。不过最好躲远点。那里据说有很多惹不起的存在。一旦沾上因果,想甩都甩不脱,必须了断才成。”
杜远对因果学说没有研究,也懒得接这个话题。
7021好奇心大起,“两位哥哥,讲讲冥界呗?就是阴间对不对?上次喵师傅在旧寮山客栈捉鬼,是不是和冥界有关?”
淳于帆站在桅杆下御风操帆,被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扰得心烦,遂足尖一挑,把一根钓竿甩给好奇的青年。
“闲得慌,就钓钓鱼。我们这一路还得几个时辰,这船自重太小,吃水浅,风若大了,不是飞就是翻。咱们慢慢走,你俩准备点海鲜打牙祭,天朝水兵们送的压缩干粮口感一般,能少吃就少吃,能不吃就不吃。”
7021悻悻抓起鱼竿,抱怨着好无聊,但又旋即夸起这个钓竿来,连赞天朝水兵贴心,考虑得周到,还给他们准备了娱乐。
海钓拖杆很特殊,一根线上坠了十几枚大大小小的鱼钩,架在船尾乘风破浪,一路在水中拖行,无须鱼饵,自带的那些亮晶晶注塑小装饰物就能吸引不少水族上当。
杜远继续和大喵聊着,时不时望一眼大呼小叫的7021,出去不到40海里,已经有不少鱼虾扯上了船。
阿杜想起蟹伯的海鲜档,问起近况,淳于帆摇摇头,“他过世了。说是在蟹坑起蟹时失足落海。”
“不可能!”杜远瞪大眼睛,“那小湾汊我见过,别说老渔民,就是寻常旱鸭子也能扑腾上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淳于帆皱了下眉,“也许那次我不该出手救他。他得罪了人,我又把梁子结深,且不能时时在宜兰保护所有乡亲,于他总是留有隐患。我错了,不是每个见义勇为都有好结局。”
“一定是那个什么什么帮干的!”杜远握起拳头,“赶紧,我去宜兰收拾他们。”
“算了吧,”大喵一脸淡然,“然后就是你多背几条人命在身,蟹伯也回不来。那些恶徒家属悲痛欲绝,你负罪天涯……”
这话很消极,但符合逻辑,杜远不禁一呆,琢磨着自己“替天行道”大计错在何处……
“大的大的!”船尾的7021突然惊呼起来,“钓了个大的!拽不动耶——快来帮忙!”
那拖杆上的鱼线已经被拉得笔直,连碳素杆身都弯成了曲线,看样子,真是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