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拉住我的手臂,将我横抱起来,放入浴缸。
随后哗啦一声拉上浴帘,他开门就要和白无理论:“有事?”
语气生硬得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五百万,隔了好一会儿,我才听见白无轻缓的回答:“可以再等等。”
“等?”林清玄的语气徒然变得哀伤,“三百万年,还是五百万年?”
随着他悲戕的口吻,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死寂。
我听见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的生硬吐字:“这些年,她从来不知道……”
后面的话,我便听不清了。
依稀可辨的是林清玄离开时的脚步,迟疑而低沉。
房门被白无关上一半,我连忙偏眸、隔着浴帘问他:“他已经等我很久了吗?”
白无没有立即回答,高大的身影伫立门口不动,在浴帘上勾勒出一道模糊的轮廓。
隔了一会儿,他才平复了语调,缓声问我:“齐小姐是想听他亲口对您说,还是希望旁人转述呢?”
又一次自然而然的将敬语脱口而出。
虽然意识到白无是很亲近的晚辈,但彼此的关系还是有些模糊。
但我还是忍不住告诉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我的确很想听他亲口对我说,但如果我想不起以前发生的事,又做了让他不高兴的举动……与其等他开口,不如先了解个大概,免得又惹他生气。”
上次回家见他,林清玄就很生气。
这次见他,他比上次还要生气。
我甚至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他不高兴,难道这一点,不应该提前注意、避免再犯吗?
“他在担心。”
“嗯?”
白无轻轻叹了口气:“他不想又一次笑着挥手道别,看着齐小姐转身离去。仅此——而已。”-
见鬼实录-
喜欢一个人,会不由自主的考虑到对方的感受。
当我静下心、回到卧室,想和林清玄好好谈一谈时,他已经恢复家庭煮男模式,铺好床、整理好书桌,从床底拖出一个我没见过的黑色公文包,坐在床边打开,神清气爽的对我说:“记不记得上次在青湖遇险时,赵天奇的车沉入了湖底?”
我打量他掏出文件的姿势,再看他身上那套没有见过的黑色T恤。清隽的五官,干净的短发,被沉黑的颜色衬托得深邃异常,显出一副干练的姿态,将手中文件递给我瞧:“这是他收集的死亡名单。”
“被笔仙害死的?”
“不,是穿着嫁衣而死的。”
浑身一怔,看着他眼中精明之色,我连忙伸手接过,随手翻了两页,目光一沉:“所以,那天晚上白无的朋友救了我们,顺手带走了资料?而赵天奇的同事去青湖打捞时没有找到这些东西,他们会怀疑资料已经被第三方带走?”
“不错。”林清玄抱着胳膊,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我,同时作出进一步解释,“不过这些资料都是影印本,原始资料应该还在警局。只要没有落入第三方手中,对于赵天奇而言,不算损失。”
“但他会着急……”想了想,我又觉不对,拿着资料反复寻思,“奇怪,第三方为什么不想要这些资料?难道他们不好奇笔仙的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