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周红渠莫名其妙的趿着鞋,紧赶慢赶的往村委会奔去,边走还边骂,这哪个骚包哦,放个鞭炮放的没完,到现在还在响。
一会,周红渠就差要哭了,我的爷哦,我的天爷哦,这都什么风把这些活菩萨全刮我这来了啊?
村委会门口,一溜的全是人,有自己村看热闹的,有刚刚赶到的清溪镇工作组的人,鞭炮炸起的烟雾缭绕,周红渠好半天没看清门口都是哪些部门的人,制服好几种,他还没分辨出来,被人群推搡着,不知不觉的就进了村委会。
“刘书记?”周红渠一进来,嘴巴就合不拢了,这,这位爷不是昨日刚走的吗?怎么又给刮回来了?
“周书记吧?我是刘一鸣,今天来你这就是为了解决富民铁矿的问题。你们提交的报告在镇上,我看了,回头再说这个事。现在需要你们村委全力配合镇委工作组的工作,有没有问题?周书记?”刘一鸣的话短促有力,句句撞的周红渠要晕,我的娘啊,这是要动富民铁矿啊,这么多人,这是来真的吧?
周红渠觉得腿肚子有点抽筋的感觉,心里快迷糊了,这阵仗他做了十几年书记也还是头一遭见过,嘴里嗫嚅着一迭声的答道:
“没...没问题,保证配合镇委工作,保证,保证。”周红渠觉得手上都有汗了,秃顶的脑门上也泛起了汗珠。
刘一鸣望着周红渠笑了笑,没再和他多话,转身对外面大声的宣布:
“现在开始,由周家畈村村委带队,镇委工作组和其它参与单位跟随一起,到富民铁矿现场处理。出发。”
围观的村民不知道谁带头,噼里啪啦的掌声开始响起来,不少人拿衣袖拭着眼泪,啜泣的声音夹杂在热烈的掌声里,是激动的喜悦,是开心的舒畅,是一种压抑已久后的希望,是痛苦后的宣泄,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期待。
张俊已经从清溪镇赶过来了,刘一鸣刚才叮嘱他,把自己的挎包也给了张俊,要他时刻把现场的情况拍照下来,至于为什么,刘一鸣没说。
张俊觉得自己看到的场景足够感人,他自己的眼圈都红了,看到周老黑和腊梅婶在人群里起劲的鼓掌,泪花汩汩而落,张俊忍着自己的激动心情,连连拍了好几张。
刘一鸣和人群中的水爷、周老四几位大叔紧紧的握手,此时无声胜有声,无语泪千行,黝黑的皱纹里流淌着泪水,眼角却带着喜悦,是对不公终于有机会伸张的盼望,是对政府惩处不法的实际行动由衷的赞赏。
握着粗糙的却温暖有力的双双大手,刘一鸣心潮澎湃,他很想大声的吼出来,这就是我们善良的人民啊,这就是我们淳朴的人民啊,政府只是做了份内本应该做的事而已,我们的人民就已经欢欣如斯,激动如斯,扶额相庆,燃鞭而鸣。
这一双双泪眼婆娑,不仅只有泪水,更蓄着深深的期望,谁忍心让这些善良的人在尘埃中忍辱偷生?谁忍心?
这一双双大手虬枝盘根,不仅仅只是生活的苦难,更挣扎着不屈和倔强的抗争,谁忍心让这些淳朴的人在苦难中无助的前行?谁忍心?
风吹来,龙柱山上松涛滚滚,于无声处有惊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