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香姑娘出来作陪,看那架势怕是迎香出来了就要娇花被采、嫩枝将折了!这玉娘哪肯同意?迎香是她好不容易捧出来的一个姑娘,乃是潇湘馆的台柱子,哪有一百两银子便就被人坏了身子的道理?更何况还有更深一层的关系羁绊,迎香并不是一个可以生张熟魏、任人采摘的姑娘。
张友材不敢在迎笑楼耍横,但是却敢在潇湘馆动武,原因自然是潇湘馆是个三流小妓坊,就算玉娘告官他也不怕,他是付了银子的,出了事情有他妹夫这个县官加现管,还怕摆不平这个三流的小妓坊?
张友材铁了心思,在迎笑楼受得怨气就要撒在这潇湘馆的迎香姑娘身上。恰好此时玉娘把上门的店主也给拉了出来助阵,还没说两句,张友材一挥手带来的打手便把店主这个事外人给捶了一顿……
醉仙楼的店家不知缘何遭此无妄之灾,只是在那里诉说张友材的蛮横无理,欺辱良善,再添油加醋说些目中无人的云云。
孙长志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腌臜小民竟敢与我家世子抢——”
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胡天德把手中的酒杯拍在桌上,打断了孙长志的话说道:“龌龊贼子!这洛阳城还没有王法不成了?”
孙长志一时失言,差点把朱由崧的身份泄露,听到胡天德打圆场,赶紧接话道:“是了,这洛阳城还没有王法了吗?”瞧着二人义愤填膺的架势,仿佛此刻他们已然成为法律的化身,正义的使者,只待朱由崧一声令下,便要把那张友材碎尸万段。
朱由崧见他们反应离谱,挥挥手让他们坐下,沉吟片刻对那店主说道:“店家,此事因我而起,我予你的那锭金子抵了这桌酒菜,剩下的便当做你的汤药费吧。”
到了这地步,酒是喝不下去了,朱由崧告罪一声便带人出了酒楼。
待朱由崧几人走远后,店小二挠了挠头问道:“掌柜的,我看你这报仇雪恨的心愿怕是要落空了,您煽风点火地说了一大堆,他却灰溜溜地逃了。莫不是你看错了,那名公子只是家产颇丰,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之后?”
店主眯缝着眼睛望着朱由崧的去路说道:“放屁,我这对眼睛看人最准,那位公子气宇轩昂,身份不凡。我这顿揍啊,那位公子定能帮我讨回来!”
店小二撇撇嘴说道:“依我看呐,就算那位公子身份不凡,但我瞧他脾气随和,好说话的很,说不定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
店主哼了一声拿手一指骂道:“你眼睛瞎啦,没看到他们的去处吗?不去潇湘馆去那百里巷做什么?我早就说了,他们这些贵人最在乎的就是颜面,今日我代他们去请迎香姑娘被人打了,便相当于扫了他们的面子,那嚣张跋扈的张大头,今日我看他如何收场!”说完扭头回了店里。
店主见小二还在门口张望,过去一把扭住他的耳朵骂道:“不做生意啦,再敢偷懒扣你工钱信不信?”
店小二连忙求饶:“信信信!掌柜的,放手,快放手,有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