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嘛,加上那支女用的木梳子。」
谦肴歪理特别多,神奇的是我每次听完都觉得有理的不得了,感觉自己总是能被她说服。
「那妳刚刚干嘛不跟子车讲。」
「你脑门抽风啊,那个唐朝木头哪里会知道什么睡美人,你都不知道了。」
「我没有不知道,我只是不记得她叫什么名。」
我忙着辩驳,却撇见前头的子车停下脚步,我和谦肴加速爬上去与他同阶。
他眼神盯着下方意有所指地问,「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情景似曾相似?」
我揉着膝盖头,撞到石船的痛似乎因为爬这些超高台阶而复发,我听着子车的疑问,把这圆环扫了一圈之后隐约看出点头绪来,「这里区域的安排跟整个城镇很类似。」
「何止类似,连阶梯的走线和几条干道都是一样的。我在想,他们脚踝边的刻字不是工匠名,是这些尸体隶属尸洞的编号。」子车边说边把手电筒的灯打向凿刻在高处的其它字样,我身子凉了半截,含糊地应了子车一声,心说这变态还把尸体分类。
就在此时,子车和谦肴身躯僵直,迅速一齐朝钻进来的入口看去,他还对我打了禁声的动作,眼神锐利起来。面对眼前的两人变脸,我立马明白有事发生,也绷着神经往入口张望。
感受到旁边两人的气息声逐渐缓下趋近无声,我也努力试着调节自己的呼吸,能慢就慢。此时子车头部微微一震,眉毛紧皱,眼珠上下转动,原先戒备的表情渗透出一丝不解。
子车把眼神投向谦肴,她先是顿了一下,歪着头,默默举出二的手势。
他们两人的默契总在一秒钟。
通道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入口闪出一片火光,想必是发现有不速之客,下边的马蹄声踏的用力,踢答踢答的来来回回踱步好久,像是有几个骑兵骑在马上绕场搜查似的。
慌乱之中我被子车压进离脚边最近的尸洞里,这尸洞的主是个看起来年约五六岁的孩子,缺了些死尸的骇气,尽管如此我心里还是纠结不堪,我并不想跟尸体挤在一起,只见谦肴一个弓身便猫进其他尸洞里,眼下没地方好躲,迫于无奈,我只能硬着头皮钻了进去。
爬过那孩子尸体时,除了颤栗之外还有满腹的歉意,我不是刻意要打扰这孩子最后的安宁,不想才爬到一半子车也快速挤身进来,可能其他尸洞空间不够他藏身。
幸好我这边是个孩子,这洞有一半以上是空着,虽是两个大男人但曲着身还能勉强躲一躲,这尸洞底部还放有几只像是坯的生陶罐,我和子车把这些陶罐全搬到前面,好利用这些陶罐遮挡一些由外往里的视线。
「嘶──叽─嘶──叽──」下方的圆场传出阵阵如鬼魅般的鸣叫,分不出是什么动物的,其中还混有慌乱的马蹄声。
忽然喀喳一声,马蹄踩地的声响变了,原本沉着扎实的踩踏声转换成清脆响亮......
他们蹬上这台阶了,一阶、两阶......
随着马蹄巡场的声音越来越靠近,一颗心脏掉在半空更是狂躁不安,我抱着膝盖冷汗直流,把以前练舞的本领全使了出来,身子能卷多小是多小。子车也是,卷曲在这极度狭窄的空间里对他来说更是窘迫。
那马蹄声停留在尸洞前的那一刻,我几乎失去了呼吸的能力,死命按着胸口想平复激动的心跳。直到那马蹄声远离,我才找回自己的呼吸,那些人并没有走,一样骑着马不停地的巡场,整个藏尸阁回荡着嘶─叽─的鬼鸣凄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下身因为血液循环不良整个麻痹,脖子也因为长时间弓着而酸疼不已,子车从头到尾维持同一姿势,犀利眼神直盯的洞外,精神随时都保持高度警戒,我怀疑他甚至没有眨过眼睛。
这时洞外下突然泛起一片暖意,闪动的光影显示他们在下面点了些火炬。
又过了一会儿子车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们轻轻的把埋在身前的生陶罐移到洞的两侧,子车再把那孩子的尸首给一点一点的往下里拉,好腾出尸洞前半的空间来。
我学着他缓缓匍匐前进,想一睹这造墓之人的如山真面目。
火光由下而上照着子车凝结成霜的表情,我心里好奇的紧,不知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可我不敢贪快,怕一有意外惊扰下头的巡人。
我慢慢挨近子车身边,往底下一瞄。
这圆场的中央不存在任何人......
......只看到两个顶着鹿角、鹰首人躯,腰际以下衔接着鹿身的生物。
我乍舌,用余光瞟了一眼身边的人,而他也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我,这次我再努力克制也压抑不住躁动的血脉,心脏似乎随时都会撞断我的肋骨一样。
站在圆场中央生物非人非马,活脱脱的是两只镇墓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