肴看了看我,也将手上的照片翻过来。
四人将照片摆在地上,照着字母的标示顺序排出来。影像拍的模糊,画在木板上的字迹也十分潦草,但这照片才排到一半我就傻了,有那么一瞬间忘记呼吸。
「这应该是一块手板。」我激动的说。
「手板?」子车没听明白,好奇的问。
我用力点头嗯了声。我们家是四十多年的老房子,以前重新整修的时候对装潢还蛮感兴趣的,便跟工头聊过几次天,听说以前的工程设计图是给画在木板上的,有些老辈的师傅还是称呼设计图为手板。
「看样子像是这座山里古墓的设计图,看,这还写着龙之间。」我指着拼出来的一处说,炭笔的字迹略显模糊,但龙字的小篆架构还是相当好认。
谦肴边思索边说:「他们居然有这种东西,看来这批人来头可不小。」
冯心依然什么话都没讲,表情淡淡的,眼睛也没透出任何波澜。
忽然,子车浑身抖了下,一个回旋起身,表情严肃的盯着刚刚走来的石道,见他的样子想来是那诡脸折回来了。我们快速将照片收好把尸体按原顺序拖回去,手脚并用爬上另一条石缝道的上方躲避。
我们撑在上方屏息等待,这条石缝窄,稍用点力就能牢撑,但时间久了额头免不了出汗。果然那诡脸缓缓返回来了,由上往下看能更清楚它的样貌,它皮肤惨白惨白感觉泛着异样青光一般。
而那诡脸也没太好骗,它挤身进前方的石缝后,随即发出一阵震怪叫,似乎是发现尸体有被移动的迹象,没一会儿那诡脸快速冲出来,撕开嘴,整张血口都裂到耳朵后头去了。
那诡脸像发疯一样又叫又跳,在这些石缝道里疯狂来回冲刺,看的出想找到入侵者。
只见那诡脸不断的扭着脖子成一个离奇的角度,还不时从喉间发出从没听过嗤嗤的怪叫声。我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突然,那诡脸猛一抬头,好死不死我与他死白的双珠对上,不意外,诡异的大头立刻大声嘶吼的弹扑上来。
我心急,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靠着本能反应双手用力撑墙,将脚曲至胸口后朝诡脸使劲一踹,只听到啪矶一声诡脸便坠摔下去。它在底下抖了抖身见攻我失利,接着便转攻扑向冯心那处。我不太敢看接下来的发展,深深同情这张诡脸,心说他连我都搞不定更遑论冯心。
冯心也是双手顶住墙面撑住体重,挪出的双脚腾空俐落的夹住那撕裂诡脸,拱起膝盖快速往上一甩,那诡脸被强劲的力道甩弹到石道顶上发出一声哀鸣,接着重重摔到地面,那诡脸抽蓄一阵后卷曲着静止不动了。
从上俯瞰下去,诡脸尸体像极了一只刚出生的死老鼠。虽然它貌似死了但我们还是不敢大意,全撑墙上没敢移动。
过没多久底下苍白的死尸开始冒出缕缕青烟,伴随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尸体逐渐融解转化为一摊红水。
「哈?」我忍不住吐声,还看不懂怎么回事,它就死了。
冯心说那诡脸应该是这环境所造就的衍生物,所谓的衍生物其实就和齐天大圣的概念很像,大圣是自然界吸收天地精华从石头中生出的衍生物。而这诡脸也是,想必是吸收这里存有的灵气经过千百年慢慢从无形转成有形。
衍生物一般没有固定的外型,长的随心所欲,或许古人在山林里看见的一些妖魔鬼怪就是这些衍生物也不一定。
原来这家伙长的骇人,却也没有太厉害,我真搞不懂上一批人怎么死的,究竟是他们太弱还是冯心太厉害?
我们纷纷从墙上跳下来,绕过那摊红水,盘坐在小圆室重新检视那些照片。
手板被拆翻拍成九张照片
「画的是潦草些,却也还不至于太简略。」我说。
上头明确标示着这座山里有三组通道,一条是四兽间互相通联的俑道,另一条则是我们身处的石板道,还有一组则是排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