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忌惮着什么。
我看着她,不动声色地将玉笛匕首靠近几分,一边把玩着,一边提醒到,“本公主耐心有限,你此刻不说,我可以有上百种方法让你开口。”
竹仪身子一震,可接下来两条眉毛纠结得拧到了一起,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才怯怯地开口道:“他……他就是龙泉国的生……”
见她肯说出背后的主人,不仅是我,皇兄,欧阳止和邓逸皆是一副惊喜的神情,都提了精神听着她所说的一字一句,不敢落下半个字。
谁知她后面的“生”才说了了一半,“咻”地一道箭矢从漆黑的夜色中穿过雨幕,令我们猝不及防地贯穿了竹仪的太阳穴,只听她惊慌失措的“呃”了一声,整个人一口鲜血喷出,直直地倒了地,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眼底布满了不可置信,嘴角微微动了动,到底是没有再发出任何一个音节便断了气。
突如其来的变故教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原本只差一步就接近真相了,只要知道她们幕后的主人,一切就会迎刃而解,现在好了,线索又再次断了。
皇兄怒极,仰天大喝一声,对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嘶吼到:“是谁?出来!”
回答他的只有哗哗不断的雨声,还有那淹没一切的无边黑暗。
陈为民也被这突如其来变故吓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皇兄身边,大喝到:“来人,护驾!”
话音才落,士兵们不知从哪里冲出来,鱼贯而入,将我们围了个圆,皆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我不停地往后退着,竹仪就倒在我面前,死不瞑目的样子深深地烙我的眼里,似乎又有一只手将我往下拉了一把,越陷越深。
欧阳止和邓逸见状,再也坐不住了,急急冲了过来,邓逸蹲下去检查尸体,欧阳止则二话不说就冲进了夜色之中,脚下一点,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追了出去,脚尖一点,整个人淹没在瓢泼的大雨中。
邓逸的目光落在贯穿竹仪脑袋的那只箭矢上,箭尖沾了血,正不停地往下滴着。
邓逸看了良久,目光一分分地往下沉,脸色如结了一层寒冰一般,我从未见过邓逸如此模样,心跳加速,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邓逸的大掌紧握成拳,骨节因太用力发出“咔咔”声响。
“是龙泉军中死士……”
七个字,邓逸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在场的人,包括我和皇兄,听了邓逸的话,都愣住,目光同时落在了那只箭矢上。
邓逸弯下下身子,手握住箭用力一拔,长箭便从竹仪的脑袋里抽离出来,霎时间,鲜血喷涌,染了一地。
“这是龙泉军中死士血骑专用的箭矢。”邓逸说这话时,眸子寒气逼人,手中的箭微微举起。
他这一说,我才发现,此箭的尾羽呈赤红色,箭尖锋利无比,接近箭尖的位置,正反两侧皆刻了个“死”字。
又是龙泉国军中死士!上次归去来兮一事也是由龙泉军中的这些死士挑起的,至今,那些消失的尸体都毫无线索,下落不明,就连秦花儿也是。
我能理解邓逸此刻的心情,毕竟秦花儿是他的属下,一起征战沙场,金戈铁马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却是敌国人,而这些事屡次都与这些死士有关,看来,龙泉与凤池交好是假,野心勃勃是真了。我心底一寒,死死拽着衣角,脑子里闪过龙吟修的脸,恨意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