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你叫我欣姐儿就好。”
谢梦欣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魏伯父现在的情况倒不是很复杂,只是他太虚弱,导致湿气入侵而已。吃了这么长时间的药,他身子骨倒是比以前略好了些,才能撑到我们回来。”
“等会儿伯母给他擦完身之后,我就进去针灸,把药再服下去就没事了。”
说了没几句话,魏大花就出来了,嗓子沙哑的跟谢梦欣说已经擦好了。
谢梦欣就急匆匆赶回屋里去了。
魏紫专著的盯着药罐里的药,直被那烟气熏得她眼泪汪汪。
这时候离上辈子她被卖差了一年时间,那个时候爹爹都已经好了不少,她却从不记得还有过这样惊险的时刻。
是她的回来给爹爹造成了厄运呢?还是因为她上辈子的不关心,就算有过这样的事情,她都根本就不知情呢?
反正不管事哪一种,魏紫的心里都充满了愧疚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没等她继续想下去,药已经熬成了。魏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把药罐里的药倒进眼里,端着快步走进了屋里。
魏秀才虚弱的靠在墙上,上半身插满了银针,就连头上都是。魏大花接过魏紫手中的药,一勺一勺的喂着他服下了。
也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针灸管事。魏秀才的脸色看起来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难看,反倒是多了一丝血色。
“三分药,七分补。”谢梦欣瞥了魏秀才一眼,眉头舒展开来,对魏大花说“伯父的身子光靠吃药是难以恢复的,你们总得做点好的给他补补。吃好了,身子骨自然就不会这样虚弱了。”
魏大花咬着嘴唇应了一声,脸上就浮现出一点儿难色。其实魏大花不说,魏紫也知道她在为难什么。毕竟家里条件有限,就是她娘俩都不吃东西,节约下的钱也远远不够。
“我每天吃的就挺好的,谢大夫,真是麻烦你了。”魏秀才疲弱的睁开眼睛,笑了笑。他虽然骨瘦如柴,但笑起来还是有股动人的风姿。
“娘,我不当牙婆了,把那一百两用来给我爹补补身子吧。”魏紫没有犹豫,就把随身携带的一百两银票塞到魏大花手中。
她这辈子不就是想照顾好爹娘么?理想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爹娘的生命重要。
“其实你们不用这么为难的。”谢梦欣抿了抿嘴唇,眼底闪过一丝动容,却更加坚定了想要跟魏紫合作的想法。这个主意不但是在做好事,而且做好了也能盈利不少。
“我每周派人给你们送够给伯父补身子的东西和药,而且药钱也不用给我了。”
“那不行。”魏大花却坚决的拒绝了,她虽然爱赚小便宜,却知道什么该收,什么不该收“给她爹治病已经是劳烦谢大夫了,更别说您双份的药只收一份钱,再要您的东西,我们就太不像话了。您放心,我们会给她爹养身子的。”
“您不用这样跟我客气。”谢梦欣笑了笑,亲昵的挽起了魏紫的胳膊“我是想跟青青合伙的,也算是她的朋友。朋友有难处了,我怎么能不帮呢?你不必管这些,安心接受就好。况且这些东西不是白给的,我还指望着青青赚了钱再补给我呢!您呀,就好好照顾伯父就好。”
魏紫的眼里闪过一丝感动,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她笑着跟魏大花说“娘,你就放心吧,照顾好我爹,万事有我呢。”
反正欠了谢梦欣的也不在少数了,欠多欠少都是已经欠了,反正她肯定不会让谢梦欣看走眼就是了。
魏大花欣慰的点了点头。
魏紫这臭丫头可终于长大了,知道什么人能够交往,什么人不可信了。
既然她能跟谢大夫交好,她也就可以放心了,总算她还知道好歹。
魏大花并没有问魏紫要合伙什么东西,反正牙婆都同意她去做了,其他的事情还能够更严重吗?想那谢大夫最是心中有数,合伙的事都同意了,傻丫头应该也吃不了什么亏的。
见魏秀才最虚弱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魏紫才转过头去看着魏大花。
“娘,您等会儿去买点好的做着吃,我与欣姐儿有事要商量,留她吃顿饭。”
谢梦欣也没有阻拦,她知道这种心境朴实的人,若是不做点什么表示感激,她们可能会一直心里不安下去,这对于她跟魏紫的合作也并没有什么好处。
晚一点回去就晚一点回去吧,想来太晚了在魏紫这里将就着睡一晚也不算什么大事。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要不是也不可能做出坐堂当大夫这种一般女子做不出来的事情。晚上没有回府,对别人来说是天大的事,对她不过只是寻常。
也亏得她出生来将门,若是文官家,恐怕都会把她给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