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而天上又云层滚滚,似乎要压下来。
乌铁山眉头一皱,勒马赶上前头那艘带了篷子,篷子上又用毡毯围的严严实实的小船,低声道:“夫人,天又有些阴上来了。夫人累了几天,仆知道附近有猎户搭的茅草屋,不如夫人去那里歇一晚。”
其实这几天坐了马车又坐船,谢姜早就腰酸腿疼。再说这会儿离新都也近了。
谢姜点头道:“找个地方歇歇也好。”
听得她应下,乌铁山便调转马头下了大路,乌四又随后赶了马跟上。
当晚,众人便在茅草屋里歇了。
到了后半夜,屋外起了风。
风刮的屋顶上的茅草“簌簌”乱响。
就算再累,谢姜在外头也睡下踏实,风将起的时候,她便醒了。
屋子里碳盆只余星点儿红火,谢姜看北斗在被褥里缩成一团,她便掀了被子。
只是脚尖儿将将踩住地面儿,谢姜听见“咔擦!咔嚓!”几声。
旷野密林之中,半夜里有这种响动,不是野兽饿很了下山觅食,便是有人摸过来了。
谢姜眼瞳一眯,扭过身去摸枕头。
“咦?”北斗翻身坐了起来。
只是小丫头经过的阵仗多了,反应过来也不说话,只骨碌骨碌转着眼珠儿,凝神去听动静。
听了片刻,这才半捂着嘴巴,小小声问:“夫人……是野兽还是人?”
外头风声渐大,雪粒子打着树枝房顶,又房顶上的茅草“扑喇喇”乱响。
谢姜眉捎一挑,小声道:“不管是人是兽,先拿珠子过来准备着。”
“嗯。”北斗伸手抱了抌头过来,小小声嘀咕:“抌头里都是珠子……夫人不搁的慌么……。”
“嘘……别说话。”谢姜手指压在唇上,扯过她来,悄悄摸去窗户下面。
两人在窗下蹲了片刻。
谢姜便听见“喀嚓”声在两三丈之外停了,继而有人小声问:“上头说是只查查她去哪……不用进屋罢!”
再有人咬了牙嘿嘿冷笑“掳了那个大眼小丫头,岂不是什么都问清了,是不是?”
大眼小丫头?
谢姜心里一动……这不是黄花镇那个姓李的灰衣汉子嘛!当初在乱石山这人侥幸逃脱,想不到又来了。
还大眼小丫头!
胆子不小!
只是……乌家兄弟守在外围,怕是不会放这些人走近。
想了想,谢姜小声吩咐北斗:“去跟乌老大说一声……放人走近些。”
这些天北斗也是闷的够呛,听了自家主子要亲自下手,兴奋的嗓子眼直打颤“嗯嗯!奴婢这就去。”说罢,猫腰窜了出去。
天阴着,风刮的雪粒子“簌簌”洒下来,茫茫积雪中,树木,野藤,再有风旋起来的雪堆。
透过破了的窗扇,谢姜都看的一清二楚。
树丛之后,有黑影一冒头儿,瞬间又缩了回去。
谢姜便听见有人嘀咕“……嗯,没有人……想是都睡死了。”
“走罢,趁机会。”
再过一会儿,两个披了兜帽大氅的人影,放心大胆地钻出树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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