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沈牧也只是教授项羽一些吐纳的内家功夫,但这也让项羽受益匪浅。
数月后,项羽小有所成,沈牧望着小项羽,微笑道,“你本天资过人,更难得习武勤奋不辍,方才我见你修习内功颇有忘我之意,一吐一纳尽皆畅匀绵长,羽儿,你进益之快远超过为师所料呀。”
项羽见沈牧对自己大为嘉奖,不禁又是高兴又是感动,开口喊了句:“师父。”却不知再怎么说下去。沈牧伸出右手摸摸他头,缓步走入房间内,拿出一个包袱,放在项羽面前,神色忽然凝重起来,沈牧解开包袱,露出一柄剑,沈牧缓缓说道:“羽儿,该是你能拿剑的时候了。”
项羽一听,激动地说:“多谢师父。”
沈牧取剑在手,左右度端详说道:“这把寒铁剑,乃是以精铁铸成,今日便传了你吧。”
这把剑是沈牧之前刚打造不久的一把铁剑,并用凝冰诀在在剑身之上施加一层寒气,但只是这一把铁剑,而且是沈牧这位铸剑大师打造出来的剑,在这个年代,也可谓是宝剑一把了。
战国末年,兵刃多以青铜所铸,仅有少数兵刃以铁铸成,这寒铁剑可说是一把宝剑了。说罢,沈牧将剑交给了侍立一旁的项羽。
项羽接过,只见这剑未出鞘,已隐隐透出寒气,爱不释手,大喜喊道:“我有剑了,师父!你终于要教我剑术了!”
沈牧微笑摇了摇头,又从包袱中掏出一物,拆摊开来,是一张陈旧柔软,色泽皆以褪黄,但质料仍见光滑细致的丝帛,旧黄丝帛上密密写了字,画满图案。
沈牧展开手中丝帛,感叹道:“这已经多少年过去了,从明天开始,我教你练墨子剑法。”
项羽满脸困惑,反问:“墨子剑法?什么是墨子剑法?”他猜想大概是师父一套拿手剑术,定然非同寻常。
“这就是墨子剑法。”沈牧说着将手中丝帛递了过去,项羽稚气未退,五官俊朗帅气,眉宇间暗含霸气之色。
项羽手握剑谱,颠来倒去地看,两手紧抓着那块旧丝帛,低头瞪大眼睛,仔细观看剑法,暗暗称奇。
沈牧伸手抚了抚他的小脑袋,和缓说道:“今日为师便教你这套剑法。”说着,便与项羽来到院中,把墨子剑法给项羽演示了一边,项羽哪里见过如此绝妙的剑法,心下便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努力学会这套剑法,成为万人敌。
如此匆匆过了两年,项羽已一十五岁,体强迫健,剑术已有些火候。而沈牧的修为也这在两年中,达到了结丹后期巅峰的修为,进入元婴期,也是指日可待了。
每日清晨,沈牧依旧教导项羽墨子剑法中的“以攻为守”和“攻守兼备”两式。
这一日,师徒二人天刚放亮就在院中练剑,沈牧从树上摘下一片鲜绿嫩叶,放在项羽剑尖之上,要他练习以攻为守之法诀。
项羽点点头,手中寒铁剑轻托,绿叶应声飞起,只见那叶片在空中须向前、忽焉在后,既左即右、翻飞滚动,始终不离寒铁剑剑尖半寸。
约莫一炷香时间,绿叶皆在空中舞动,却哪里沾上了半点尘土。他正自得意,沈牧突然吩咐:“换弓步向前!”项羽听到师父说话,脚下自然而然改跨弓步。
但如此一来,自己身形前移,小小嫩叶本在剑尖,这时骤然往自己左肩飘落,剑前叶后,项羽不经思索便向左挽起一个剑花,就这么一带,绿叶又回到剑尖控制之下。
沈牧在一旁观看,虽说是要项羽以攻为守的法诀,但自己突然出言阻挠,项羽却懂得情急权变,不一味死用,足见项羽已能灵活运用自己所教之法,心中颇感欣慰。
……
但是,好景不长,秦军的势力也已然南下。攻占了楚国,沈牧等人便又回到了邯郸城。
在那遥远而广阔的北方大地,匈奴族的部落,正为了他们的将来而忧心忡忡。
秦国一统天下在即,长久以来居住在中原北方的匈奴部族也渐感威胁。打从战国时代,匈奴部族便开始在北方壮大,且不断寇扰燕、赵两国。在无数次的劫掠当中,食髓知味的匈奴族也逐渐觊觎富庶的中原。
秦王政的坐大,日渐危及他们的野心,甚至开始造成匈奴族的内部出现两种不同的声音。主战派,主张立刻推举强而有力的领袖人才,统一匈奴各部,合力杜绝秦国的进犯;主和派,则认为应该先和秦国缔结友好关系,划地为界,以时间换取空间。
邯郸的小酒馆内,聚集了三五成群的食客,几名年轻人坐在酒馆一隅高谈阔论,项羽也在其中,他们胸怀大志,,经常聚于此地把酒畅言天下大事。这时,众人正说到,近日江湖传言,举世无双的冷月霜刀已经落入中原,前阵子由一群匈奴勇士送往咸阳,却在途中销声匿迹,如今不知下落何方。
有人说道:“听说原本秦王答应,只要拿到冷月霜刀,便要出兵,帮匈奴人打匈奴人。”
旁边一人听了立刻问道:“匈奴人打匈奴人?怎么?他们在闹内讧啊?”
原先那人点头说道:“可不是。”
旁边那人摇头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搞内乱?他们应该要团结起来,共同抵御秦国才是。”
平时,这些人对匈奴人其实也没多大好感,如今大家都共同在秦国的压迫之下,不知不觉,反而对匈奴起了同仇敌忾之心,有人便说道:“那敢情好,如今刀没了,秦王一怒之下不愿出兵,匈奴这场内乱也就闹不起来了。”
席间一青袍少年,听到这里,摇摇头,说道:“我看不见得。”
少年这么一开口,众人忽然全部安静下来,等着听他说话,只见他沉吟一会儿,继续说道:“听说,匈奴部族里的不和已经挑明了,依我看,就算秦王不出兵,只怕他们也得硬着头皮照打。原本若是秦王出兵帮了其中一方,另一方不用说,那是输定了。如今秦王要是不肯帮忙,那么匈奴两方的势力均等,这一打起来,损耗必然相当惨重。匈奴人向来剽悍,又擅于打仗,秦国若欲将其吞并,原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今宝刀失窃,秦王便有理由不去帮助其中任何一方,我看他,可是乐得走观虎斗,等他们自己弄得两败俱伤,到时候秦国再来出兵攻打匈奴,坐收渔翁之利。”
青袍少年这么一分析,在场众人各个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又是点头又是钦佩。
而这青袍少年,便是与盖聂父女离开淮阴城,又回到邯郸城的沈牧。
其中一人听完沈牧的分析之后,说道:“唉?照你这么说来,冷月霜刀忽然半途失踪,说不定也跟秦王有关。”
旁边的人听了忍不住反驳:“唉呀,我看那倒也不一定,像冷月霜刀这种宝物,江湖上谁不想要?”说到这里,话题一转,众人开始热烈讨论起冷月霜刀的种种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