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哪一位少爷哩。”
徐子陵不悦道:“又来了,再是这样,我们立即拂袖离开。”
沈落雁道:“徐少爷莫要动怒,最近江湖传闻,宇文无敌给你们杀得落慌而逃,这样下去,说不定有一天你们能名震天下呢。”
沈牧笑道:“有话就快说,少爷我还要寻欢作乐。”
沈落雁微笑道:“那就先答落雁一个问题,当今群雄中里,有谁能及得上密公呢?”
徐子陵脱口道:“李阀又如何?”
沈落雁不屑道:“四阀之主中,论武功,李渊只能排在榜末;论才略,他亦是倒数上来第一人。为人胆小怕事,优柔寡断,更像你们般贪恋美色;明知是杀头之罪,仍私下受了晋阳宫宫监裴寂从原属杨广所有的宫女中挑出的两名绝色,这样的人何能成大事,你们的眼光不致于差得如此厉害吧?”
两人哪知李渊是这样的差,不过只看李世民千方百计迫他作反,便知沈落雁所说虽不中亦不远矣。
沈落雁顿了顿续道:“现在密公开仓济民,又传檄天下,数杨广十大罪状,天下人心,无不归向。识时务的,都该知道谁才是真命之主。”
徐子陵冷笑道:“你开口闭口都是李密,究竟置大龙头于何地?”
沈落雁好整以暇道:“那只能怪你自己糊涂。今天翟公已正式知会我,要我通知密公,他将退位让贤,一俟众将领齐集,便会公告此事。所以我开口闭口都说密公,究竟有什么问题呢?”沈落雁俏目亮了起来,闪过莫测高深的异芒。
沈牧笑着道:“其他三阀又如何?他们肯坐看天下落入你们瓦岗军之手吗?”
沈落雁油然道:“宋阀势力偏于南方,只能依附北方之势成事,可以撇开不论。独孤阀和皇室关系太深,唇亡齿寒,亦无争天下之力。只有宇文阀人材众多,可以稍有作为。可惜当了这么多年走狗,仇家遍地,杨广若亡,宇文阀只会成为众矢之的,任他们有三头六臂都应付不了,落雁说得对吗?”
此女对天下形势了若指掌,难怪会被李密重用。
沈牧拗她不过,叹道:“说到底,你都是想我们说出‘杨公宝藏’的秘密。这样好了,你就下嫁我们其中之一,那宝藏就可给你拿给密公献媚了。”
沈落雁见费尽口舌,仍不能说动两人,大嗔道:“去你娘的贫舌小鬼,看我不把你的舌头勾出来。”
两人想不到一向斯文温柔的她也学他们般说粗话,登时乐不可支。
沈落雁终动了肝火,拂袖而起道:“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你们能安然无损地离开荥阳,我沈落雁就……就同时嫁给你两个小鬼。”说着,不觉俏脸微微一红,连忙背过身去,离开了房间。
回到府中,没多久,便听到敲门声响,素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你们在吗?”
两人大喜,忙迎素素进房。
岂知她门才关上,便搂着两人痛哭起来,呜咽道:“小姐走了,你们会离开我吗?”
“当然不会……”沈牧两人不置可否。
素素美眸一转,赧然道:“榻子这么大,不若我们三个人睡在一起,岂非更安全吗?”
徐子陵吓了一跳道:“这怎么行?”
素素嗔道:“你不要想歪了,我们只是比平时亲热点那样子罢了!这可是人家心中一个梦想。”
沈牧嗫嚅道:“若给人知道,会怎么想呢?”
素素俏脸微红,决然地道:“谁会知道呢?你们难道不觉得好玩吗?”
“好玩……?!”沈牧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徐子陵洒然道:“你都不怕,我们怕甚么。今晚就让我们同床共枕。”
“……好吧。”沈牧心里翻了白眼,暗道:“徐子陵这小子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
徐子陵提醒沈牧道:“小心楚楚来找你,那就会撞破我们的大计。”
素素“啊”的一声叫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条镶了玉坠的链子,正容道:“我今趟来,就是为楚楚带这玉坠子来给你,并嘱我要亲眼看着你戴在颈上。”
沈牧一震道:“她是否陪你小姐一道离开。”
素素又触起心事,秀眸一红,垂首点头。
沈牧木然把链子珍而重之地戴上,接着叹了一口气道:“为何男女之情,都是这么令人痛苦的呢?”
徐子陵跺足道:“你该早向老翟提出把她留下来嘛。”
沈牧苦笑道:“当时我根本没想过她。但现在又感到很难过,好像我失了生命里某种很珍贵的东西那样。”
徐子陵代他问素素道:“知否你小姐到了哪里去?”
素素摇头道:“连小姐自己都不知道,只有屠叔方才清楚。”
徐子陵道:“明天问老翟不就行了吗。”
沈牧略感释然,逗素素道:“素素,可以上床了吗?”
素素盈盈而起,踢掉靴子,脱去绵袍,露出比前更丰满的曲线。
徐子陵忙道:“不要再脱了,有起事来走都快一点。”
“……”素素俏脸一红,跺足嗔道:“小陵真是的,谁要再脱呢!”
三人虽口口声声说得活似李密今晚就要来攻打大龙头府的样子,但事实上谁都不认为李密今晚真的回来。
沈牧从箱子里的衣服抽了一条腰带出来,掷给徐子陵,笑道:“这救命索交你保管,发生事故时,由你把素姐缚在背上,我则负责开路,杀出重围。”
素素打了个寒噤道:“不要说得那么可怕好吗?”
徐子陵掀开垂帐,恭敬道:“姐姐请!”
素素笑意盈盈的钻入帐内,睡在正中处。
两人手忙脚乱的吹熄了油灯,脱下外袍。他们分别由床脚处两边上床,睡到素素两侧。
室内的暗黑中,三颗心儿忐忑跳动着。
素素忽地咕咕娇笑,喘着气道:“……你们今晚不跌落地上才怪,靠近人家点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