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沈牧点头道:“我正有此意,请阀主吩咐第三项要办的事。”
宋缺道:“你要从秘道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进长安,绘制一卷长安全城最准确的关防碉垒兵力分布详图,供我作参考之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长安巷战不容有失。如何把我们的伤亡减至最轻,保存实力以应付李世民,关系到最后胜利谁属的大问题。此事必须你亲去办妥,即使身份暴露,我相信凭你的长剑仍可从容离开。”
沈牧心悦诚服的道:“我确没阀主想得这么仔细周详,三件事全包在我身上,绝不会让阀主失望。我回去交待两句,立既返回陈留去!”
宋缺仰天笑道:“好!这才像是我宋缺的未来快婿,其他的事你不用分神去理,老夫自会在攻入关中之前,为你营造最优胜的形势。”
……
陈留守军见沈牧突然从容归来,举城军民欢欣若狂,宣永、虚行之、焦宏进、左孝友、洛其飞、陈长林、高占道、牛奉义等迎他入城,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潮水般起伏,气氛像火一般炽热沸腾。
沈牧当然摆出亲民的样儿,以挥手和笑容回报视他如神明的居民,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大明白,为何陈留全城会视唐军为洪水猛兽?
进入帅府外大门,宣永立即报告道:“收到徐爷的消息,他正和侯公子与一位姓阴的朋友乘船逆运河北上的途中,随时到达。”
沈牧剧震停下,呻吟道:“我开始走运哩!没有能有比这更好的消息,还寻回失了踪的阴小子。他奶奶的熊,你们可知李世民给我未来岳父摆摆姿态,就吓得夹着尾巴溜回洛阳了。”
众人在他身后停下,闻言爆出一阵喝彩叫好的声音,任谁都晓得宋缺大军的驾临,把整个形势扭转过来,艰苦捱揍的日子终成过去。
沈牧已在少帅军成功建立起无敌的形象。而更重要的是,少帅军对大唐军再没有丝毫惧意,沈牧正是李世民的克星。得来不易的胜利喜悦,深深感染着帅府前广场上每一位将士。
沈牧喝道:“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是论功行赏,那等如说,每一个人都重重有赏,既叙功,更赏钱,我不够钱付,我的未来老岳会掏腰包,大家不信我亦该信他。”
众人起哄大笑,既因受赞欢欣,更因沈牧说的方式很有趣。
虚行之拈须微笑道:“赏厚而信,刑重而必,古语有云,信赏必罚,故有赏必有罚。兵书亦说‘凡人所以临坚阵而忘身,触白刃而不惮者,一则求荣名,二则贪重赏,三则畏刑罚,四则避祸难’。行之为我军定下一套赏罚的制度,只要少帅点头同意,即可论功行赏,视过而罚,少帅明察。”
沈牧大喜道:“行之确是算无遗策,有你助我,何愁大事不成?”
宣永等欲言又止,虚行之道:“少帅请移驾大堂。”
沈牧心中暗叹,宋缺果是料事如神,少帅军的将士正为皇帝的宝座忧心,因为位子只有一个,论实力、身份、地位,宋缺均在他沈牧之上,所以若弄不清楚这暧昧不明的情况,军心会大受影响。而宣永等显然曾讨论过此事,所以听得何愁大事不成一语,有此反应。
他晓得无法回避这问题,正容道:“我还有一事公布,宋阀主决定全力支持我一统天下,宋家军就是少帅军,异日我沈牧若有幸登上宝座,宋玉致便是我的皇后。”
众将士闻言所有担忧疑虑一扫而空,欢声雷动中簇拥着沈牧进入帅府。
沈牧则是有苦自己知,在宋缺军击退李世民大军前,皇帝宝座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可是现在形势大变,天下成二分之局,而他更有把握取得最后的胜利,做皇帝变成大有可能,令他顿时感到问题的迫切性和压力。在他心中最理想当然是可另挑贤者做皇帝,他则功成身退,与徐子陵遇游天下,享受生命。问题是他不得不尊重宋缺的意向,而宋缺表明只支持他登上帝座,而非另一个人。
事情至此,别无选择的余地。
……
帆船缓缓泊岸,终抵陈留。
只看陈留守军的气氛情况,即晓得沈牧尚在人世,使城中军民充满胜利的喜悦和激奋。
码头和城墙上竖满少帅军的双龙旗帜,迎风拂扬,军容鼎盛,八面威风。令徐子陵深切感受到少帅军再非是在敌人占尽上风的情况下挣扎求存的弱旅,而是能问鼎天下的雄师。
把守码头的军队列阵欢迎之际,城头上擂鼓声起,千多骑旋风般冲出城门,风驰电掣的朝码头奔至,带头的当然是沈牧。
三人再没等待泊岸的耐性,飞身上岸。
沈牧早跃下马来,疾掠余下的百许步距离,不顾一切的把徐子陵搂个结实,泪流满脸,大嚷道:“感谢苍天!他待我们两兄弟的确不薄,陵少终于回来哩!”
帅府内堂,沈牧、徐子陵、侯希白、阴显鹤围桌谈话,陪座者尚有虚行之和宣永。
弄清楚徐子陵那方面的情况后,沈牧大喜道:“又有这么凑巧的,我正准备前往长安,不过先要和老爹见个面。”
转向阴显鹤道:“你老哥放心,悬红寻找令妹的事包在我们身上,行之会尽量把事情扩大。”
虚行之欣然道:“只是举手之劳,属下会办得行妥安当。”
阴显鹤道:“只是……”
沈牧以笑声截断他道:“大家兄弟,我有银两就是你有银两,有什么好计较的。”
宣永不解道:“少帅因何要到长安去?”
沈牧把宋缺的提议道出,忽然发觉徐子陵脸色有异,讶道:“陵少有什么问题?”
徐子陵苦笑道:“待会儿与你说吧!”
沈牧道:“没有问题是不能解决的。不若你们先陪我到历阳见老爹,然后齐赴关中,途上还可以与我们的美人儿场主碰个头说几句私己话。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商秀珣应欢喜见我们。”
虚行之皱眉道:“绘制长安城内详图一事,可否让侯公子代劳?”
侯希白的妙笔名著天下,绘图制盏,当然比沈牧在行。
侯希白欣然道:“这一事就包在我身上。”
沈牧微笑道:“行之不用担心,我去后,宋阀主自上持大肘,只要我能说动老爹传信天下,沈法兴、萧铣和林士宏等残余何足为患。李小子则因大雪封路,不能南下,封锁水道后,他只好在北方捱风雪。现在我们当务之急,不是南征北讨,而是要训练一支擅长近身血战的精锐,一矢中的攻占长安,那时天下将是我们囊中之物,轮到洛阳变为孤城,练军的事由宣永负责。”
宣永领命答应。
阴显鹤道:“何时起程?”
沈牧笑道:“我本想待今晚出发,让你们有机会和宋阀主见面,现在看到阴兄这样子,知老哥你再难久待,这样如何?我们一个时辰后登船动程。”
转向徐子陵道:“有什么事,上船说如何?”
徐子陵欲言又止,无奈答应。
接着的一个时辰忙得沈牧昏天暗地,他要逐一与诸将说话,既要面授机,更要听取他们的意见,又得审阅虚行之准备好的诸般委任状和卷宗,盖草画押,忙个不亦乐乎,初尝当皇帝的诸般苦处。
虚行之道:“以双龙作旗徽,是由占道和奉义提议,我们一致赞同,除少帅有其它想法,否则行之认为该就此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