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放下,然后出去吧。”
她声音温言软语的,文娘子皱了皱眉,觉得自己还需要再敲打她一番。
锦桃放下东西出去了,文静秋提起一口气,正准备再次开口,却见季箬看都没看她一眼,自顾自的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墨是早就磨好了的,用一个小海碗装着,季箬提笔开始练字。
她她她就这样开始练字了?有把她这个先生放在眼里吗?
文静秋被气得一噎,然后冷声嘲讽起来:“相府小姐既然自己可以练字,何苦再请女先生!以后在人前丢了丑,反倒折了无辜之人的面子。”
她想说自己是无辜之人?
要不是第一次授课的时候她在自己面前提起皇宫里那幅夜宴图,让季箬觉得她是在试探自己,今日也不会来明轩堂跟她周旋了。左右丢下女先生的是季箮,不是她季箬。
“先生这话是怎么说的。”季箬搁下毛笔,抬头好整以暇的看着文娘子,道,“本小姐倒是想让先生教导,可先生会拔澄法吗?”
文娘子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她多次为难季箬,季箬都乖巧忍让,让她以为这个在寺庙长大的相府小姐不过是个温顺的猫罢了。她没有想过,就算是再温顺的猫,也是会挠人的,更何况季箬这人根本与温顺二字没有丝毫的联系。
“是了,先生的父亲曾有一副夜宴图送去了皇宫,先生家里若是留了仿下来的,说不得能让我长长见识。”季箬含笑说道。
“你……”文娘子神色变得有些激动。
“若是没有,那便让我安心练会儿字。”季箬不再看她,提笔重新饱蘸墨汁,挥毫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痕迹。
文娘子是女流之辈,又那般受京中女眷们的推崇,虽然季箬很想直接开口问她当初试探她的目的,可她不能,她不能让季府传出去一个仗势欺压清贵之后的名声。
就这样吧,总能被她一点一点试探出来的。
季箬嘴角微微勾起,带了丝恬淡的笑意。
文娘子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季箬,心里拿不准她刚刚那番话到底是什么目的。
又或者没有目的?
文娘子看着摇了摇头,眼前的季五娘子之前明明那么软软糯糯,怎么可能会突然变得这般尖锐?
等到季箬练字结束,文娘子借着还要给别家小娘子授课的由头,飞快的告辞离去。
季箬对锦桃道:“去问问,四小姐回来了没有。”
锦桃答应着去了。
过了一会儿回来对季箬道:“四小姐已经回来了,在常福院陪大老夫人逗趣呢!”
季箬从首饰盒子里面挑了两支有流苏的、看起来很是俏皮的簪子插在头上,道:“咱们也去常福院。”
到了常福院,季箮正陪着大老夫人一起喂两只猫吃肥美的河虾肉。不管是猫还是大老夫人,都被季箮哄得高高兴兴。
见季箬来了,季箮得意的挑了挑眉。
她哄了这么久,祖母和猫都亲近她,季箬这个时候来,正好让她体会一下被冷落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