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虱蛊之毒和部分金蚕蛊毒,已发生了异变。”
“异变?什么样的异变?是好事还是坏事?”十九连忙问道。
苗先生似笑非笑地看着十九,说道:“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坏的一面就是你的血液里含有巨毒,毒蛇咬你一口也会暴毙而亡。好的一面就是从此你将百毒不侵,天下能毒害你的东西几乎没有了。”
十九惊到:“那我岂不是成为了毒人?”
站在十九身边的苗苗听了毒人二字,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二步。而十九一时间心情大坏。
苗先生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叱责道:“慌什么?血液有毒就是毒人吗?只要不去喝十九王子的血,又岂会中毒?十九王子与人同食同住并无不同,完全不用担心。我倒觉得是件好事,以后有人想害十九王子,岂不是更加困难了!”
项北大喜,拍了拍十九道:“小王子,你现在快天下无敌了!”
十九听了,心情才略有好转,众人又闲聊一会儿,因十九身体还很虚弱,尚需静养,便各自散去了。
第二天晚上,昭虎、昭滑、紫燕等人风尘仆仆来到了郧城。众人见十九王子已经安然无恙,均都松了一口气。当昭虎追问医治之人时,十九与项北按照苗先生的嘱咐,只推说医治十九的是本地一名神医,因另有患者,已经离开郧城到远处出诊了。昭虎略觉失望,但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最后,众人议定,待十九调养几天,身体完全康复后,再启程回郢都。
晚餐后,众人均各自休息了。而昭滑却悄悄地来到了项北的休息房间。项北对昭滑的夜访似有所预料,并不惊讶。二人坐定后,项北淡淡地拱手问道:
“昭公子夜访项某,有何指教?”
昭滑对项北的淡漠浑不在意,笑容满面地对项北说道:
“项哥哥这次立了大功,不但九王子要为你大摆庆功宴,就是大王也要奖励与你呀!”
项北冷冷地道:“这次逆了九王子的心意,擅自行动,九王子不怪罪项某也就罢了,何来奖励?”
昭滑道:“救了十九王子是大功,当然要奖励。九王子跟你沾光呢!”
项北问道:“此事与熊槐何干?”
昭滑正色道:“项哥哥何出此言?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吗?忘了我们兄弟四人的誓言了吗?我们都是九王子的人,我们的荣辱当然都是与九王子有关了!”
项北愤懑地道:“当初,项某极力商求九王子施以援手,却受到了叱责。现在又说要奖励,项某愚钝,不知何意?尚请昭公子明示。”
昭滑道:“小弟这次前来,就是要告诉哥哥,这次营救行动,哥哥并不是独立行动,而是受了九子之命。”
项北心头一震,看着昭滑英俊而略带狡黠的面容,心头却生不起来半点火气。昭滑既然敢明目张胆地为九王子抢功,一定有所倚仗。而且必是认为自己一定会乖乖地照作,决不敢违逆。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呢?按他的本性,不但不会低头,而且会大声呵斥这种厚颜无耻的行径。但是,项北已届弱冠之龄,不是冒失少年,他深深知道九王子身后昭氏的强大,而且也知道项氏与昭氏同气连枝,自己还真不敢违逆昭氏之意。很显然,此次抢功之事,昭滑绝对是秉承了令尹昭阳的意见,九王子还真未必会有如此缜密的谋划。
昭滑见项北沉思不语,继续说道:“我等皆是九王子的人,一起议事,难免会有争执和不同意见。而且项兄行动,九王子并没有阻拦,这难道不是九王子已经默许和同意了吗?项兄与我等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风雨同舟,荣辱与共,项兄所思所为一定要从大局出发呀。现在楚宫上下暗流涌动,项兄已不能独善其身了。”
项北内心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难受,但有苦难言。沉思了许久,项北长长地叹了口气,沉郁地问道:
“依昭公子所言,项某将如何去做?”
昭滑稚嫩的面容浮现出成年人才会有的微笑,目光越发深邃难测,幽幽地说到:
“我等所有的目标就是要拥戴九王子成为太子,此事虽然看起来有风险,但一旦成功,我等家族获利极大。为了完成这个目标,我等须得全力以赴,不择手段。十九子本是九王子上位的竞争者,当然是我们的对手,所以若有人能置其于死地,我等当然要乐见其成了。但是,既然十九子福大命大,又恰是项兄所救,我等当然要借此事为九王子增加筹码,而项兄也可借此事重回九王子身边,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从此我等四兄弟齐心协力,共图大业。”
昭滑顿了顿,看到项北已经完全听了进去,又继续说道:
“按照王后和我爷爷的意见,从现在开始,我等要结好十九子,使他成为九王子的助力,而这个重担恐怕就要落到项兄的肩上了。项兄已是十九王子的救命恩人,想必完成此任务一定能不费吹灰之力。”
项北现在已完全冷静下来,果然是昭阳的注意,而且王后竟然也参与其中。项北斟酌再三,竟然完全无法拒绝昭滑的要求。而且,十九子若是真能与九王子合在一处,岂不正是自己所乐见?不过,看着昭滑虽然年轻但却略显阴郁的面容,项北有一种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住的感觉,并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