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顺城内,一夜守灵的皇太极,四肢麻木的站起来正要回府。却不想代善走过来,淡淡的问他:“八弟有何打算?”
皇太极用余光瞥了一眼代善和一侧站立的岳托,突然惊醒,赶紧道:“小弟自然听从二哥安排。”
“既然这样,那你先回去休息,容我从长计议。”
皇太极看了一眼四周,赶紧小步快走,离开了灵堂。
到了家里,皇太极心中惊惧,暗道自己昏聩,险些误了大事。正在此时,忽闻有人报上,范文程前来拜谒。皇太极心道,我与范先生平日并无联系,他此时到来,不知何意。
沉思归沉思,皇太极还是决定见上一面。
到了会客厅,范文程趋步向前,跪在地上道:“奴才范文程叩见四贝勒。”
“快快请起,范先生切不可客气。”
扶起范文程,吩咐上茶。却不料范文程小声开口说道:“四贝勒可知危险就在眼前?”
皇太极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范文程的来意,连忙开口喊道:“先生救我,先生救我。”
范文程座正,缓缓地说道:“我乃北宋范文正公之后,三年前与吾兄文寀拜会于大汗,大汗见我能言善辩,留在身边御用。此次沈阳之战,正是我提议大汗,提拔后辈,拥立太子,只是世事难料,未曾想到是大汗最后一次征战。”
说罢,范文程用袖子拂拭了一下眼睛,似乎有些哀伤,然后道:“大汗大行之时,我就在附近,大汗早就心有所属,四贝勒难道没看到?”
皇太极不动神色,依然继续听范文程说下去。
”今日早晨你离开灵堂之际,二阿哥叫住你,我也看到了。显然二阿哥也看懂了大汗的心思。我想问四贝勒此时能凭借大汗这一指登上汗位吗?“范文程打住话头,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静静的看着皇太极。
皇太极心想当日自己乃是中军,死伤最为惨重,而两翼的代善和莽古尔泰,则伤亡较少。此时父汗已去,确立汗位人选,将是未来最重要的事情。而自己目前的正白旗十八个牛录,尚不及岳托镶红旗的二十六个牛录,更不要提正红旗代善的二十五个牛录,自己现在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虽然岳托和硕托同属一母,代善对他们都很刻薄,但此时争大位之时,难保岳托不站在代善那边。
屋内非常安静,皇太极低头沉思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破局的希望,于是他抬起头看向范文程。
范文程微微一笑,道:”保命,找多尔衮兄弟,阿敏,岳托,莽古尔泰,代善。“
皇太极想了想,满是疑惑,范文程起身,附耳小声说了一遍,皇太极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范文程微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埋没于沙土中的璞玉,心道别人也许不知道皇太极的实力,但他岂能不知。在努尔哈赤身边这么久了,从努尔哈赤日常的默许的神情中,他早已发现皇太极的过人之处。偏偏皇太极还喜好中原文化,如果上位,那么儒家出身的范文程必然力压群雄,成为他身边的第一红人。范文程跟着努尔哈赤很这么多年,虽然受他器重,但在努尔哈赤时代,将星如云,自己根本很难有出头之日。但未来不一样,无论谁掌握后金汗位,都会削减其它阿哥的势力,而自己就会有用武之地。
看着眼前的皇太极,范文程心中颇有一些期许。
皇太极站起来,规规矩矩向范文程行礼道:“先生看我当下这第一步该如何走?”
范文程微一躬身,淡淡的道:“你先找个借口,向二阿哥辞行吧,越早回到赫图阿拉见到阿敏越好,晚了他的心思更活泛。”
皇太极心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以目前的境况来看,要是留在抚顺,万一被二阿哥找个借口,当着众人数落他,并借机削掉他的贝勒,那未来自己可是一点品凭借之力都没有了。如今之计,只有先回到赫图阿拉,争取阿敏,争取族中宿老支持,然后再使用巧劲来对付二阿哥代善,这才有机会。
只是自己该找什么借口离开抚顺呢?
范文程见火候差不多了,又附耳跟皇太极仔细说了一遍,然后躬身飘然离去。
休息了一会儿,喝了一碗粥,皇太极顿时感到身心俱暖。
想到正事,皇太极收拾好,又重新赶回灵堂,代善远远地站在灵堂门口,问道:”刚才听人说范文程去你府上,这个狗奴才,跟你说什么?“
皇太极心里极为不快,心道这才一个晚上,曾经“敦厚”的二哥转眼就变成了眼前这样,权力果然是个腐蚀性极强的东西。
皇太极稍微一愣,立刻脸上堆满微笑道:”二哥误会了,范先生去我府上,是因为我这次损伤惨重,找我谈了谈一些策略,看看如何抵御明军的铁甲怪物。“
”哦,范文程还有这等才能,你到说来听听。“代善眯着眼看向皇太极。
”范先生从护城河,壕沟的防御思想,总结出了一些对抗怪物的想法,即借助宽阔的壕沟来防御怪物攻击。范先生认为要实现这个目的,在抚顺周围不太可能,因为这里背靠浑河河谷,前出辽东平原,明军可能发起的攻击方向实在太多,无法提前预测,因此壕沟用不上。但是过了抚顺之后,是去往赫图阿拉的浑河河谷,两侧都是群山,不适合铁甲怪物行动,只要我们在浑河河谷的官道挖掘一些宽阔的壕沟,这个铁甲怪物就可以被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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