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歪他的鼻子!”
盛鸿俊美的脸孔上阴云密布,咬牙切齿地怒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年,他一直装得像模像样。没想到,只做了半年储君,便露出这等令人不齿的嘴脸。”
什么嘴脸?
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一派睥睨众生众人皆要臣服的可恶嘴脸!
亏得他一直不遗余力地支持三皇子。若早知道三皇子是这等人,他宁肯去支持沉默少言的二皇子了!
谢明曦倒是没盛鸿这般愤怒,淡淡道:“我之前赠送美人之事,狠狠削了他的颜面。他心中记恨,想借今日的机会令你我难堪。”
可惜,难堪的人不是他们,而是设宴的东宫储君!
“父皇健在,他就这等模样。日后父皇归天了,还不知他是什么德性。”盛鸿恼怒之极,直言无忌:“母后捧着他上位,迟早有后悔的一日。”
谢明曦眸光微闪:“后悔与否,是母后的事。宫中争斗,本来就不会消停。”
身在天家,就是这等冰冷无情。夫妻之间,父子之间,兄弟之间……因权势二字,所有情意都变得面目全非。
谢明曦的冷静,感染了盛鸿。
盛鸿定定神,也冷静下来:“罢了!再虚与委蛇一段时日。待你生下孩子,明年春暖花开之际,我便奏请就藩。”
这团糟心事,谁爱烦心谁烦心。他早日抽身走人!
……
宫中所有动静,都瞒不过俞皇后。
谢明曦和盛鸿离席不久,宫宴上发生的事便传入俞皇后耳中。
“……七皇子携七皇子妃提前离席。太子殿下颜面无光,颇为不快。其余诸殿下皆张口说了话。公主殿下似也不太高兴。”
玉乔低声禀报。
俞皇后目中闪过一丝冷意,神色未变,淡淡道:“本宫知道了。你去东宫外候着,待宫宴散了,请公主和驸马到椒房殿来一趟。”
玉乔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说了句:“宫宴少说也得亥时才能散。皇后娘娘要一直等着不成?”
俞皇后瞥了一眼过来。
玉乔心里一个咯噔,诚惶诚恐地请罪:“奴婢多嘴,请皇后娘娘降罪!”
俞皇后声音微冷:“奉令行事便是,退下吧!”
玉乔恭敬应下,退出椒房殿时,已是一身冷汗。
芷兰走了过来,柔声轻问:“玉乔,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一脸惊惶?”
玉乔定定神,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没什么。娘娘吩咐我去东宫外等候公主殿下,我这便去。”
两人同为俞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原本地位不相上下。这几年来,俞皇后对芷兰愈发器重,有事大多吩咐芷兰。跑腿之类的差事,都是玉乔的。
时间久了,玉乔心里颇有些憋屈,对着芷兰,也没了往日亲热。
便如此时,玉乔绝不肯说出自己一时失言,差点惹怒俞皇后之事。
芷兰心中有数,暗暗轻叹,面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天色已晚,你小心些。让两个小宫女给你前后打着宫灯。”
玉乔略一点头,很快离开。
芷兰无奈苦笑,转身进了俞皇后的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