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么里面的鱼不要齁死了么。。?可奇怪的就是,安得库科德说这海水中的鱼类都完好的生活着,一点也没有因为太咸而难受的样子。
哈度对“海边”的景象十分感兴趣,也就顺势和对方提起他想要去北方游历的想法。安得库科德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而是说,他曾听家父说起过对哈度的建议,既然哈度此番已经决定要去北方一趟,刚好艾格氏族又赶巧要回北方,就提出与哈度通路的建议。哈度当然高兴的应允,不过他表示需要对部落中进行一番布置,才能走得放心,安得库科德表示理解,并愿意在“Shin'ne-Nu”部落中休憩,静待哈度完成在部落中的安排。
既然决定了要远足一番,哈度就必须召集部落中族人举行告别仪式。
他的命令很快就传达下去,伐木、规制成木方、搭建仪式木台。三天的准备时间匆匆过去,一座2人高的木台在高塔前方被搭建起来。族人们都默然地聚集到了木台这边来,从心底来说,他们都是不愿哈度离开部落的,但他们心中也都知道,哈度的能力绝非常人能够拥有的,“Shin'ne-Nu”的舞台太小,也不够哈度进行发挥的。
这天天气非常晴朗,但族人们却都并非兴高采烈的。哈度缓缓地登上了木台,却也是一副沉静的脸色,无悲无喜的望着一众族人们。那么多个火季,那么多个雪季,一对又一对的两季过去了,现在“Shin'ne-Nu”的人口发展到了近7,5000人之多。看着下面满当当的人头攒动,哈度心下感慨万分。
他轻轻地开口,声音却是足够的洪亮:
“Sai_Un-Cjua'al_Fo'ol-Ki'il,Sai_Un-Cjua'al_Sje'ep-Yon'ne,Ma-Dom_Shin'ne-Nu_Chi_Sjan'ne;”
“二十个火季来到,二十个雪季退去,强大的‘Shin'ne-Nu’叱咤着勃然而出;”
“Sjen_A-Lin'nua_Jin_Loq'qa,Gon-Ye_Ku_De-Dju_Ha_Ben-Mao'ol;”
“伪神们在猎手们的怒吼下退散,族人们如造物神见到喜悦之神般兴奋;”
“Un-Cjua'al_Yon'ne-Fo'ol_Ne,Shin'ne-Nu'ufa_Jo-Fan_Yi-Rim_Fon'ne-Kun'na;”
“二十个两季后,‘Shin'ne-Nu’的族人建立出硕大的城池;”
“U,Pem'ma,U,Pem'ma,He-Du_Puj'jo_Nah'hu_Far're_Su,Sin-Ki_Bu,Ri_Ufa_Hor're_Fa;”
“不要哭泣,不要悲伤,(我)哈度听到了来自远方的威胁,已经磨砺了刀刃,准备像鹰护幼崽般保护我们的族人;”
听到哈度慷慨激昂的演说,族人们都抬头挺胸,眼里尽是狂热和满足——有这样一位为了部落与族人的安全和未来献身未知远方的荣誉首领,他们心中都感觉:足够了。
其实哈度能够说出那么一大段演讲词相当的不易,毕竟这个时代的词汇还相当的匮乏,他也想要说出如“即使我不在部落中,我们的族人也要用锋刃和血肉,为部落的未来打下一片坚实的基业,保证我们的荣光不受侵犯”,奈何即使是现在的简化符字体系中,也没有像“基业”、“荣光”这样高度浓缩的词汇。
在木台上的演讲很快告一段落,走下来后,安得库科德走上前来,恭维地说哈度的讲演相当振奋人心,哈度也友好地感谢回敬——而实际效果如何,两位首领级人物都是心知肚明的。
在人群的簇拥下,哈度一路从高塔走过来,巡视了部落中各处重要地点。现在从高塔到“法烈”山洞之间,已经形成了一道宽约160步的宽阔道路,房屋建设在道路两旁,使这一道路形成了“Shin'ne-Nu”部落的中轴线。
正午进食完毕,整理好行装的哈度就准备与游牧马队一道启程了。在出发前,他还是抽出时间去看了看他在“法烈”上预定的那个洞穴。即使增派了更多的人手、加快了采石效率、更新了采石工艺,却也没有办法再加快山洞的开凿工作。不知道为么么,这处山洞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表面的碎石被凿穿后,里层的岩石硬度非常之高,即使用上了黄铜开石刀都进度缓慢。不过在哈度走之前,山洞中还是被打开了一些部分,至少那个通风口的位置更加扩大,里面传出来的流水声和风声也愈加响亮。据这一代负责开凿的工匠解释,当初进行“勘探”的时候,由于没有获知里层岩石的硬度,导致分析结论有误。对于里面这层岩石,主管工匠预计最短也要再过30个火季才能够凿通,而且是以黄铜冶炼技术继续提升为前提进行预估的。
不过由于这种物质的硬度极大,哈度建议工匠们把开凿下来的石头进行收集,将其中这种黑色的物质分离出来,用于其他的开凿作业中,应该会有奇效。
这处山洞实在是哈度长久以来未竟的事业,但他也知道着急没有用,只能等这次向北探索结束后回到部落,希望到时候山洞被成功开掘出来吧。。
临行前,部落中的头目都要求给哈度选择一个“荣誉符字”,哈度应允,选择了“Yiheb'be”作为他的名头,至此,哈度的名字正式改为“He-Du_Yiheb'be”,即“荣耀的哈度”,并把这个神音符字可在了山洞的入口处。
就这样,哈度一步三回头的由安得库科德-艾格陪伴,踏上了去往北方的道路。他们需要从“法烈”另一条河流附近进入沙漠,踏进沙漠中河谷之前,哈度回头看了看聚集在“法烈”山脚下的族人们,他们中有当初与他一同经历成年仪式的猎手,有被他掠夺过的骑兵,有被他带进部落的刺客和斥候,有和他共同研讨过工艺的工匠们,也有这一批刚刚成长起来的孩童。他们都不想他走,他也不想远离自己的族人。
但他终究是知道,在他的庇荫下,族人们永远也长不大,只会以来自己的掠夺能力,这一点在他推行医疗和救急意识的过程中就有所察觉。只有他离开了部落,“Shin'ne-Nu”才能够真正发展成这一片草原上绝无仅有的大型人类种群,才能够对那些尚且未知的敌人们有应对的能力。
哈度坚定地踏向了河岸,进入到沿河产生的绿洲当中。
他没有再回头。
他的泪水涌出了双眼。
他泪目着继续往前走着。
他没有再回头。
身后传来短笛发出的呜呜声,一曲草原上的《送临》响起,奏出的是淡淡的乡愁,随笛声延绵地,是族人们低沉的嗓音。
“Iza;”
“Kulin'na;”
“Pu-Hia;”
“Gu-Kom'ma;”
“Ya;”
“Tom'me-Sa;”
“Sjin-Pa;”
“Ilo,Dir'ra;”
幽怨的短笛声随风飘摇,飘过“法烈”,飘过黄沙,飘过河水,飘过绿洲。
直到哈度的身影成为河道中的一个小点,身后的族人们成为一片黑压压、看不清。
直到哈度的身影消失在河道中,身后的族人们被沙漠遮挡住。
直到。。再听不见那满载着乡思的短笛声。。
直到。。身前身后,只有叮咚的细水,和漫漫黄沙。。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