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时两个人都还只是半大孩子,一个被保护的太好,一个不懂世道伦常。
却不想,终有一日阴阳相隔,而今,一晃二十几年。二者生辰在同一天,这样特殊的日子,她如何能忘。那个特殊的人,她如何能忘。
“相公,她欺人太甚!”
邀月楼,澹台君言的卧房,月神与她并排躺在床上,澹台君言却突然气闷地从床上坐起来。
许多人羡慕她澹台君言,作为逍遥界的界主,身份高绝,在月神庄也是掌家之人,却不知,刚来的时候,明里暗里受了许闲月多少刁难,才终于拿下她,让她放心地将月神庄与月神交到她手上。
许闲月是随着许闲月一同嫁进月神庄的,二十几年前是姨娘,她入庄的时候是姨娘,而今依然是姨娘,并非她要不得老夫人的身份,而是她不愿抢占了妹妹的位子。
但说起来,凭着一个姨娘的身份,能将月神从伶仃幼子护持长大,谁又知晓她用尽了多少心思。
表面上,乘月楼不管这月神庄的事,但碍着一个月神在,但凡许闲月提出的要求,她澹台君言只要能做到,都尽力完成。
许闲月心中惦念着已故的许乘月,她能理解,可这样任性地要耍着那么多受邀前来的英雄豪杰,武林前辈……其中甚至还有来自昙华国许皇族的使臣……
澹台君言真的觉得,许闲月这一回是无理取闹了。
“夫人……”
月神仰躺着看床上罩的芙蓉帐,那绣花着实精美,也不知是谁家的绣娘完成,能如此用心。
许久听不见后面的话,澹台君言烦躁地拍了一下月神:“叫我干嘛,你倒是说啊?今儿我可派羽翎卫打探了,咱们邀请的人,七七八八都在秋景城,剩下那些,一二日内也必定赶到,你姨娘这一回,真的是过分了。”
“什么‘你姨娘’,她是咱们的姨娘。”月神收拢心思,安抚澹台君言,“姝君,我知道,你已经忍让姨娘许久,可她毕竟是姨娘,再多忍耐几次,又如何?就当,是为了我……”
听见月神唤“姝君”,澹台君言的心便软了一半,再闻得那一句“为了我”,剩下的那一半怨气,也烟消云散。澹台君言叹息:“相公,男人,我能忍得。”
月神挺起腰,坐起身,去虚扶澹台君言:“姝君,白日辛劳,快躺下歇息吧。”
澹台君言摆摆手:“现在不睡,我可得好好想想,怎么说服姨娘,不然的话,难道要让月神庄在天下人面前丢脸不成。”
实则月神心中想,月神庄即将不复存在,便是丢脸,也算不得要紧事了。
但这话他不能对澹台君言说,更兼之,此次许闲月寿宴至关重要,必须得操办。
“姝君,不必再挂心,明晚相公去请姨娘,必然让姨娘改口,办了这寿辰宴。”
“相公,你……”澹台君言转回头,疑惑地看着月神:“你有何妙计?”
妙计没有,但烂棋却有一招。月神与澹台君言相守不过五年,他心中深藏的秘密,并不曾全然被澹台君言探知。
他知道,该如何让许闲月改口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