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月神不知该如何称呼艳娘,只用“你”来指代,艳娘妩媚地一笑,“是,艳娘懂了。”
即便是女儿家,也常常会点楼里的姑娘,听曲儿弹琴,不过瞧个新鲜,只要付了银钱,姑娘们乐得做她们生意。
懂了?
月神只在心里夸赞,这位艳娘太聪慧,他都没有说话,她就懂了。
不像他,总是愚钝。
可盏茶的功夫之后,望着鱼贯而入的一群女子,月神迷惑:艳娘真的懂了他的意思么?
这群女子,着各色绚丽秋衣,仪容娇艳千姿百态,但无论如何,也与医者大夫联系不到一起去……
幸好,月神记起钟离雪颜,便又自个儿在心里猜想,世间本就有女子习医,或许,艳娘找到的是这样的医馆吧……
月神在看姑娘们,姑娘们也在看他。
或者说,是她。
更俗楼这样的地方,开门迎接八方宾客,渔翁樵夫,顽童老叟,但凡付了银钱,守着楼里的规矩,都能进门。女客,这楼里也不是没接过。抛开那床上三两事,好吃好喝好招待,楼里的吃喝玩意儿不输给谁家客栈酒馆,楼里的姑娘也自有几番惊才绝艳。
且说,即便是那床上三两事……还有外头的女子特意请了楼里姑娘出去,亦或进楼里讨教呢……
但今夜,姑娘们见了月神,却是不懂,她为何要来?
若论容颜,月神或许不是天下第一美人儿,敢与她争第一的,怕是也没几人,若论气质,他自幼与剑相伴,又有十数年内力积淀,在不通武艺的凡夫俗子面前,早已高上不知几等。
这样一个人儿,为何要扮作男儿装,来更俗楼?
更绝妙的是,这样扮作男装的她,居然引得众姑娘们暗自倾心,明明知道是女儿家,仍旧沉醉一梦之间。
错了,全错了……
门外有隐隐约约的欢笑声传入房中,打破屋里的沉静,艳娘第一个回神,忙问月神:“这位……公子,您可还满意?”
先前月神专注地望着姑娘们,那神情倒把她这个久经欢场的艳娘都给惊住。究竟她是何等身份,那眸中居然夹杂着清澈见底的迷惑,仿佛,她只是误入此地。而她周身的气质太复杂,仿佛历经沧桑,又仿佛晨曦下的露珠,纯洁璀璨。
月神听闻艳娘的话,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指着床上的西岭千秋:“你们,先去看看他……”
实则,月神已经真真切切觉出不对劲来,若是医馆大夫或学徒,每日与伤者病患为伍,身上会比旁人沾染更多“人气”,苦药香汤的味道也会随着时光流转渐渐融入骨髓,绝不是今日所见这般……
只闻见胭脂香味……
姑娘们得了令,就像是突然被解开穴道,连忙一窝蜂地涌到床边,将床上的西岭千秋围了个严实。
眼看得,床上这人与月神相比年长几岁,或许是月神的哥哥或情郎?若是哥哥,倒是一家好容貌,若是情郎,却也是天造地设一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