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星期五天气晴
梦境名称:偷盗
梦境时代:现代
主角身份:无常
1
熙来攘往的街道上人头攒动。
我将自己的头颅埋得更低,希望混入人群不被发现。
清晨八点半的C市满是拥挤的人潮。
不论是地上交通还是地下交通,都堵得像马桶里的一坨臭屎。
我开始诅咒这倒霉的日子。
2
九点。.
提着公文包的男女全都加快了脚步,像是做着百米赛跑的最后冲刺。
我逆着人群行走,和匆忙赶路的白领擦着肩膀闪过。
3
这是我每天最快乐的时刻,每当做这件事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就像童话里的圣诞老人。
无私,勇敢,又十分神秘。
我的嘴角扬出圣诞老人特有的微笑。
噗通,有人撞到我。
男人手中的文件散落了一地。
还不等我开口,男人便率先向我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我搔了搔头发:“哪里的话,你也真是的,这么着急干什么?”
男人蹲下身,去拾地上的文件,嘴中还一直念叨着:“真的很抱歉,因为我赶时间。”
我无奈地叹气,同他一起俯下身体去捡文件。
我将手中的文件递到他的手里,他深埋着头,蓬松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半面脸。
我的嘴角抽动,觉得他真好像动画里的科学怪人。
他会从事怎样的工作呢?我忍不住去看手中的文件。
男人突然道:“您可以把文件还给我了么?”
我愣了一下,收敛神色道:“嗯,给你。”
他伸出手,我也伸出手。
然后他接过我手中的文件,露出科学怪人般神秘的笑。
4
人潮仿若汹涌的潮水。
那么此刻无疑是退潮的时刻。
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满意地望着蓝天。
天真蓝,云真白。
有时候,我甚至会幻想自己是一只自由的鸟,可现实却是自己是一只没有翅膀的鱼——
鸟可以脱离天空,但鱼不能没有海洋。
就像世界上每个人都需要氧气才能生存,而人类所依赖的岂非只有氧气而已?
5
“就是他!”
我的耳边传来奇怪的声音。
我侧过头去,看到那个奇怪的“科学怪人”正奇怪地指着我。
奇怪的是,“科学怪人”声旁还跟着一名警察。
我还以这是他最新研制的机械战警。
我微笑,眼见科学怪人像迷路的主人,黑衣的警察像脱缰的野狗——
野狗牵着主人在跑,而主人却又连咳嗽带喘地拼命死追。
他们好似很怕我逃走。
可我偏偏没有逃,我甚至连动都没有动。
我为什么要逃?看着这对疯跑的二人岂不很有趣?
起码比蓝天白云还要有趣。
于是,科学怪人和野狗警察奔来我的身边。
科学怪人的眼睛都直了,他的手更直,笔直的手指笔直地指向像标枪一般笔直的插在原地的我。
我笑了。
野狗却叫了。
野狗警察大声道:“你个小偷还往哪里跑!”
奇怪的是,我根本没有跑。他会这么说,可能这是他的习惯用语,或者是他的口头禅也说不定。
我耸耸肩膀:“警察叫我有什么事?”
科学怪人大吼道:“就是他偷了我的钱包。”
我哭笑不得:“你凭什么这么说?”
科学怪人脸色变得很难看:“我回到办公室后,就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而路上撞到我的人只有你!一定是你偷了我的钱包!”
我说:“我撞到你就是偷了你的钱包?”
我瞬间摸向野狗警察的手:“那我摸了他的手是不是算我强①奸了他?”
科学怪人气得说不出话。
野狗警察沉声道:“你有没有偷他钱包我一查便知。”
我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敞开怀抱,一副坦荡的样子。
野狗警察和科学怪人相顾而视,警察轻轻地点头,手掌伸向我的身体。
然后,他的手掌摸到我的第一个口袋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变了,像是吃惊,更像是喜悦。
他从我的口袋中掏出一个钱包,朗声道:“你还想狡辩么?”
我愕然。
科学怪人冷笑着,看我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我愕然,并不是因为我偷了他的钱包而被发现,是我根本就没有偷过他的钱包!
我没偷他的钱包,钱包却在我的口袋中出现,这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科学怪人自己将钱包主动塞给了我!
我回想起那一次微妙的擦肩,还有科学怪人狡黠似得笑。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5
野狗警察冷冷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沉着头,一副原形毕露的窘态。我沉吟道:“好。”
6
走了好长一段路,太阳已高悬空中。
炙热的空气烘烤着人类的身体。
我开始幻想自己是烟熏火燎的腊肉。
又想起小时候奶奶晒给我吃的葡萄干,山楂干,杏干…
不知道人干的味道好不好吃。
7
走累了,其实是热累了。
我拉长嗓音道:“喂喂喂!怎么走了这么久!”
野狗邪邪地笑:“快到了。”
说着,他转进一暗黑的小巷,阴影密布,空气确实凉了不少。
我提高警觉,冷静地说:“这好像并不是去警局的路。”
野狗和怪人不说话。
他们越是不说话,我越是害怕。
我一害怕,就尿急。
我尿急得越来越厉害,我现在仿佛刚会撒尿的孩童。
我开始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咬着嘴唇艰难说:“大哥…我…我尿急。”
8
野狗看我的样子并不像装的,带着邪魅地笑:“马上就到了,你要忍一忍。”
我说:“还要好久?我怕我坚持不住了,能不能就地方便下。”
科学怪人恼怒道:“你也算是男人?”
我说:“我从没承认自己是个男人。”
野狗无奈地叹气,摆摆手,你就在这里方便吧。
于是我解开腰带。
野狗与怪人冷冷地看着我脱裤子。
我脸一红,小声说:“你们看什么。”
野狗说:“都是大男人,你怕什么?”
我说:“你们盯着我看…我会尿不出。”
野狗与怪人骂骂咧咧两句,便转过身去。
9
好大一泡尿。
10
野狗与怪人终于待我来到了目的地——一家神秘的医院。
神秘兮兮的医院里,每个人都带着厚厚的口罩。
口罩几乎要盖住半面脸,戴口罩的人像是不希望被外人认出自己的身份。
医院里只有一间病室,病室里只有一位病人。
孤零零的一位病人身上却插满了许许多多奇怪的管子。
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仪器在一间孤零零的房间里此起彼伏地响。
像是一出没有指挥者的交响乐,凌乱的叫声让人心里厌烦。
我开始佩服床上病人的定力,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依旧能保持平静。
抱着这份佩服的心理,以至于我看向病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敬意,敬意中却夹杂着些许怜悯。
——
望着这个人,就像看向误入蛛网内的蝴蝶。
他比蝴蝶更惨的是,他甚至无法预知自己的死亡。
如果说杀死蝴蝶的一定会是结网蜘蛛,那么杀死这个病人的因素却又包含着更多。
更多的元素,不光是源于生命本身的恶意,还有结网的人类本身的恶意。
11
病人看到我,眼波流转,竟似闪烁出生命的微光。
满屋子的仪器胡乱轰响,像是被病人焕发起了生机。
这个病室内,只有两人是冷静的,怪人和野狗冷静得就像一坨冰。
冰一样的冰冻野狗冰冷地说:“喂,老头子,你想见的人我已经带来了。”
病人的眼中划过感情复杂的光。似在道谢,更似在哀怨什么。
病人用嘶哑的声音竭力道:“你们出去,有些事,我想单独和他谈。”
怪人与野狗很听话,听话的他们乖乖地退了出去。
病人叹了一口气说:“无常,我真没想到会再一次看到你。”
12
我感慨万分道:“恐怕,你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种场合见面。”
病人说:“也许是最后一面。”
我说:“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糟糕透了。”
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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