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记住了,写的还如此好看。”
苏唯摆了摆手,“在这里,会写字。”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没用。”
宋禹早就觉得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姑娘,心智成熟,谈起话来,也不似其他姑娘一般,见苏唯今日如此消极,道,“秋娘,你醉了。”
苏唯身子往后靠了靠,转身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扇子,喝了壶里一口酒,放下酒壶。
“秋娘,”宋禹伸手想要拿回扇子,又放下了。
苏唯看到了宋禹的动作,双手慢慢打开这把扇。
扇上有两句,“花楼斜听细雨,淮河遥望秋娘。”
“秋娘不识字,老师可否告知此句何意?”
宋禹看着苏唯一脸天真无知,低眉笑了笑,没有回答。
“秋娘可还会弹那首曲子了?”宋禹忽然想起来。
苏唯合起扇子,点了点头。
宋禹起身,找了一把琵琶。
“你不会是让我弹一曲吧?”苏唯惊讶。“自从那天成了姑娘,弹了一首,我还没动过它。”
花雨楼里,一般十二岁的丫头就可以做姑娘了,出台时要演奏一首,这便算立了牌子。
宋禹看着苏唯的脸,还曾想,若是苏唯曲子弹得好,必定是花雨楼的头牌。
但现在一想,幸而当初没教她其他的曲子,若是秋娘真的成了头牌,和他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宋老师?”苏唯唤道。
宋禹回过神来,“为我弹一首,好吗?”
方才见到那两句话,苏唯就明白了点什么,但此次宋禹的这种要求,倒也不过分,“好。”
宋禹一笑,把琵琶递给了苏唯,自己又回身,坐在一把琴后。
妄女。
摸着琴弦,回想曲谱。
一首曲子,弹了七年,傻子都会了。
宋禹曾讲过,妄女这首曲子,是说一名烟花女子与一名琴师相恋,不料遇到战争,琴师要去征兵,琴师答应女子他会回来带女子离开这里,却一去不复返,女子每日在楼院等候,一年又一年,琴师也没有回来。女子一直弹着琴师教她的曲子,直到亡国。
虽然故事悲凉,曲调却很欢快,不知内容的听众,都以为这是祝贺情爱美满的曲子。
这首曲子的历史太过长久,作曲者已经不得而知。但曾有一位近代诗人,为它填过词。
红螺与瑶钟,醉卧于沙洲
指尖绕丝芳,羽扇还清凉
两眼互相望,泪绝喜笑扬
从此手握同归去,再不敢与君相离。
秋风瑟瑟,吹泪,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