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惜之截住了,第三封信谏的内容确实如春花说的。
想不到大伯隐忍这么多年,此刻却如此无耐性。
“你可知道他为何让你去振业身边?”
春花摇头,“我不知。”
“那以你的直觉,是善意还是恶意?”刘惜之问了才觉得白问,只是心里不想承认罢了,避人耳目般找了个在妓院买回来的人偷偷摸摸安在振业身边,只怕是要毁他一辈子清誉。
春花虽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但又不敢真的不回答,咬了咬唇,道:“不像善意。”
刘惜之有些深意地看了看她,竖起两个手指比划了下,“两条路,你继续放他的狗腿,我杀了你,或者你策反。”
在场除了刘惜之所有人都翻了翻白眼,这还有路选吗?
春花此时倒是冷静无比,至少她知道刘惜之不是存心要杀她,“我若是策反,你如何信得过我?”
刘惜之一挥手,菊香端着一个瓶子出来。
瓶子打开以后,春花闻到一股浓重刺鼻的药味,她对这瓶子有着无比的抗拒。
“你想做什么?”她问道。
刘惜之此时真想手里能有个扇子什么的,扑腾两下,寄解暑气,也能装装样子。
她把脸凑到春花跟前,美美地看着眼前这个满是狼狈的人,“你不是问我,如何信你吗?把它吃了,我便信你了。”
刘惜之眼看着春花的脸从苍白变成绿色,跟她身上一团糟的绿裙倒是能配在一起。
“吃了这个会怎么样?”春花咬了咬唇问道。
刘惜之抿了抿唇,“没怎样,就是隔一年还要再吃而已,身体还是健健康康,棒棒的,也不影响生儿育女。”
春花在心里腹诽,要是这么好,你咋不吃。
她想了想,还是把菊香递过来的药丸拿了,深深地看了几眼这黑不溜秋的圆滚滚药丸,外表跟平时吃的药没啥两样,但就是味道特别难闻。
半虎稍微松开春花的身子,她趴在地上,闭着眼,一仰头把药丸吞下。
半虎两指在她喉咙处划过,抬头对刘惜之说:“吃了。”
刘惜之点了点头,“半虎,这里没你的事了。”
半虎应了声“是”便离开了,同时在心里捏了一把汗,没想到八岁的小女孩有这种果断狠辣的手段。
记得第一次见刘惜之时,她还是这副不男不女的打扮,娇气得他嗤之以鼻。
当时她为了弟弟毫不犹豫地跪在殿下跟前,如今为了弟弟,甚至不惜杀人。
刘惜之自然不知道离开了的半虎想些什么,她放下心头大石,与其灭了春花,让大伯再派一个人过来,还不如拿捏着她,“除了你,还有大伯的人吗?”
春花扭动了下身体,“不知道,即使有,他也不会告诉我的,但我直觉只有我一个。”
刘惜之想了想,便说:“好了,你去封信告诉大伯,告诉他,我让你去振业身边了,但是怎么说,你要注意,切不可引他生疑,否则你便没有用处了。”
春花一副乖乖的模样,点头应下了她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