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邪。”
“荒唐!”白薇气的怒喝,“他们才是妖言惑众!”
陈上师却眉头微皱,问紫苏:“只庵主一人么?”
“庵主领了一众女尼,说是要进院中施法,将官兵挡在外面,并不许闲杂人等靠近,说是怕惊扰了邪祟。”
“你去领庵主进来,就在院中摆法坛,我且在正厅候着。”陈上师微一凝神,便吩咐紫苏。
“阿娘......”白薇见紫苏出去,扶着陈上师的胳膊,掩不住的担忧。
“薇儿,我没事。师太是得道高人,见见又何妨。”陈上师淡然,“我们被困在这里,难得见一个外人。”
白薇听的心中一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一众女尼进了海棠苑,吩咐院中众仆妇婢女皆立于廊下,并摆了祭坛作法。
陈上师携了白薇前来,对庵主施礼:“有劳师太了,请至正厅喝杯清茶。”
白薇也恭敬的招呼:“请众位师父随我至偏厅稍事歇息。”
庵主随陈上师进了正厅,屏退众人,闲闲的喝茶。
“我乃化外之人,本不该过问俗世之事,只不过,因着那孩子,倒与上师结了一分渊源。”师太不待陈上师相问,先就开了口。
陈上师听完心中一震,忙问道:“师太可有法子相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孩子自小在慈济庵长大,我本也不该坐视不理。”师太叹口气,放下茶盏,从袖里摸出一枚莹白的玉蝉放在桌上,“捡到那孩子时,这东西就放在襁褓里,我也不知是福是祸,只是如今总要拿出来的。”
“那孩子与上师有师徒之缘,此一番能否渡劫,就全仗上师了。我是出家人,不便过问红尘宿怨,交出保管之物,也就了了心愿。告辞。”师太双手合十行了佛礼,头也不回的走出正厅。
陈上师拿起玉蝉摩挲细看,顿时面色大惊,忙将玉蝉拢在袖中,出了正厅,匆匆往内室去了。
白薇缓步走入内室:“阿娘......”
陈上师一挥手止住白薇相询,沉声吩咐:“薇儿,你多费些功夫,想法子去狱中看看你妹妹,务必要护她周全。至于其它的,你无需操心了。”
白薇面色一沉,也不多问什么,出去了。
......
程璟在凉州的行程耽搁了一个月,才启程往长安赶时,就接到飞马急报,是乌小炳亲自来的。
将手下众人交给杜子陵,程璟就带了两个心腹,快马加鞭往长安城飞驰。
程璟与白薇几乎是同时进了狱中,此时崔绾绾已被关押了三天,正抱着腿蜷坐在角落里,头埋在臂弯里,忍受着疼痛和饥寒交迫。
来俊臣没有再来,但是崔绾绾手上和脸上的血污也没有清理,伤口看上去有些狰狞,头发蓬乱,形容消瘦。自从来俊臣走后,狱卒连猪食饭菜也不给送了,似乎生怕妖女会发狂害人。
“绾绾!”白薇几乎要哭出来,咬着嘴唇奔到牢笼边,蹲下身子,伸手想去拉崔绾绾,“绾绾你怎么样了?是我,绾绾!”
快要饿昏了的崔绾绾听见声音,慢慢抬起头,有一瞬间的茫然,待看清是白薇时,忍不住露出笑容,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她这几天不仅没饭吃,连水也没喝一口,嘴唇早已干裂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