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因为泪骨玉是这位缪老太太让我去青灯厓寻的,说明了她已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有准备一同下墓。只是这种人我是不信的,多半她会在墓里头甩了你,让你死的不明不白,她和卞家,有着不可磨合的矛盾,再加上这两位都是外公下一辈分的人,辈分比我们高一等,知道的事情,便比我们高一层。
她却没有太注意我们要说的主题。而是清了清嗓子,感叹了起来,说了一些我不明白的胡话,才又正经地说:“如此。我还是先劝您这边,盯好了月光宝殿的,盯好了那位姓方的还有姓月的,他们也想动青灯厓。前阵子,他们在文物界的眼皮底下悍然动李家、胡老头的盘口,文物界的首长,也是一笑而过。小心,这只双头蛇,吃了您这念头。”
“总之,我还是那个意思。大使有想法的话,趁早。去下这个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如今文物界的各大世家都蠢蠢欲动,这个时机,群雄结盟下墓,是最好不过的。千万不要等到文物界发任务;也别忘了,您的身份。”
这显然是在唆使,不过我的眼睛如今是模模糊糊,眼前茫茫,什么也看不清,又如何下墓,再加上蓝墨生死不明,我们这一方,肯定会被坑。
蓝墨或许是知道了这惊天的秘密,或许他正在研究那七尾花。七尾花是世界独一无二的,设若真的得到了这个,蓝墨,就不是平常人了。
路漫漫,雨水嘀嗒的轻快声,在耳边不停回荡。一道猛光照在脸上,我轻捻着胸前的勾玉,待医生把一滴眼药水滴入我的眼膜。
我的眼睛一阵酸涩。想来这种事情,再怎么治疗也没有用处,索性出院。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伤了眼,其余的生理活动一切照常。
应了缪老太太的话。
想来这也是件麻烦事。几十年前,便有一代人在青灯厓邂逅,几十年后,恍若隔世,青灯厓的秘密终无法守住,一次又一次被翻开,外公那一代,结局却是死的死,伤的伤。于家作为考古世家之一,外公想把这个不知情的存在永远消失,或许有人便吃了这长生不死药,其实七尾花早就不复存在,这只是人类一直以来的夙愿。
我不奢求能得到什么,但泪骨玉算是为了挽救我自己罢。整个文物界每个世家做事都是利字当头,这或许才是外公愿意退隐沉沦的原因。这个世界总有太多的诱惑;青灯厓又何尝不是?
“所以说,小尺,哥听你的,你怎么做,哥都会跟着你,但,不论如何,我还是不希望我自己的弟弟去冒这个险。毕竟你已经没掉了双眼了,这便是个教训。”
“哥。蓝墨如今生死不明,如此坐以待毙不是法子,或许有时是该闯一闯。毕竟外公……”
“可……你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了……”表哥忽然起了一个念头:“要不这样,哥代你去,若是哥哥死了,那你便振兴于家,本着当家人的位子,我们于家总不能一次失去两个罢。”
“那……那也不行,因为我才是护墓大使,”我犹豫不决,“即使要下墓,我还有勾玉护身辟邪。”
“这和大使无关。况且,咱家不还有一枚绿勾玉?”
这么说来,我本反对,但也被表哥的言辞制服了。这本就是件大凶之事,而我必须做的,也绝不是以眼睛为借口去躲避。这关乎到文物界,而且,这件事所牵连的也不简单。
缪老太太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都要参加,作为晚辈,作为外人,都要与其竞争,但又如何劝诫他们其实七尾花的存在还只是个谜团呢?这就追溯到几十年前老一辈人的事了。
可是随着历史的变迁和时间的推动,这些事,甚至这些人都渐渐被埋没了,当年究竟在青灯厓发生了什么,已经无人得知;我们应看向未来,而不是研究过去,但有一些事,总是能令人陷入谜团。
这是我第三次来到青灯厓。我并不打算以单人之力进厓,我要瞒住表哥,其实在此之前,我已经见过蓝墨了,蓝墨的表情甚是惊愕,从他支支吾吾的话语中我总算读出了事情的复杂。然而我并没有想要守住于家这个阵营,反倒我想追溯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青灯荧荧,灰蒙蒙的山间,烟岚氤氲,雾霭厚冷。雨滴伴随我们一路上来到这青灯厓的门口,不知是什么原因,到达之时牛毛细雨也跟着停了。
我的眼睛在这些天有所好转,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又为了防有心之人,我仍是戴着老式圆眶眼镜,没让人看出来究竟有什么奇怪。
除了表哥在我旁边的喃喃的为我说明情况,其余的我大都是靠耳朵听出来的。表哥千叮咛万嘱咐,遇见危险,要我先走,然后回去守着于家。这样说的原因,我也是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