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迟疑了一下,低头回道:“回少夫人,二夫人找少爷不过是为了想帮侄女求情,少夫人就不要多想了,身子养好才是最紧要的,大少爷可时刻盼着你好起来呢。”
说话间,笙歌见流云一直低着头,不似平日里说话那般语气坚定,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于是微叹了一声,对他说道:“是我想多了,还是你不想告诉我。”
若单单只是这样的话,顾以澂今日不会如此反常,他一有心事就会去书房待上一会。
流云一时惊讶不已,他没想到自己的“谎言”会这么快被少夫人识破,此时此刻,他反而有些心虚了。
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不想姚家大小姐的话影响了少夫人的心情,毕竟那些话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还病着的少夫人呢。他就不能把今日之事告诉她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不说,流云便不会透露一个字,他倔强的咬着嘴唇,依旧低下头,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少夫人言重了,奴才知道的就这么多。”
笙歌见流云嘴巴很严,想从他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刚开始她是心存怀疑,面对流云刻意隐瞒,她就更加断定白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究竟是说了什么事,顾以澂才会如此反常,笙歌越想越好奇,越好奇就越想知道答案。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若是你执意不肯说,那我就找别人来问,我想用总会有人知道白天发生的事情,大不了我一个个的问,就不信问不出个头绪来。”
流云一听,心中顿时一紧,忙出声道:“少夫人,不可,万万不可,府里这么多人,要是都一个个的问,得问到什么时候。况且大夫说了让你静养,万一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大少爷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担心的,少夫人还请三思才是。”
流云一边晓之以理,一边劝笙歌打消这个念头。
这时,一旁的拾锦走到流云跟前,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凑到他耳旁,低声说道:“大小姐一向是说到做到,我看你还是如实相告,免得她真一个个找府里的人来问话,伤到了身子可就不大好了。”
流云听后,暗自想了想,觉得拾锦说的也不无道理。无奈之下,他只好松了口。
“既然少夫人想知道白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奴才这便如实说来。”
随后,流云将白天看到的一一告诉了笙歌,包括姚玲说的那些有意诋毁的话。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姚家小姐不仅道出木家二小姐教唆她害你,还说了你和齐家二公子的一些难听的话,当时大少爷听了后很生气,当场斥责了姚家小姐,总之心情不是很好。”
听了流云的回禀,笙歌仿佛如针刺了一般,甚为疼。
她没想到自己流产的事会跟木嘉婉扯上关系,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姚玲竟然当着顾以澂的面诋毁自己。如果不是木嘉婉告诉她,姚玲又怎么会知道她与齐志昊关系不一般,她本以为嫁到顾家之后,便会与木嘉婉少些接触,却不想对方还是一如当初。